第一章 口桀口桀 最近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实在很多,不但菲妮克丝莫名其妙上门拜访,就连久久没碰见的方青书,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方青书不是个坏人,用这世上九成九的价值观来看,他是最值得结交的良师益友,但如若我有权选择,我会希望永远不用见到这种人,尤其是在这种被人通缉的逃亡中。 「很久不见了,朋友,我可以进去找个位置坐么?站在房门口说话似乎很奇怪。」 「……堂堂的方大侠、方大公子,金雀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结交,居然开口称我为友,这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我把方大侠挡在门口,金雀花联邦的雌性动物大概都会把我列为必杀对象吧~~请进,请坐,请自便。」 对我语气中的嘲讽恍若无闻,方青书笑吟吟地步进房来。隔了一段颇长的时间,再次相逢,方青书的风采更胜往昔,英武俊美的外表、高雅合宜的穿着,足以抢尽人们的目光;尽管身上没有佩剑,但每一步跨出都散发着所谓」高手气派」,更为成熟、稳重的炯炯眼神,不怒而威~~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我想金雀花如果有最引女性遐想的男士票选,大概第一名就是他了。 「羽霓师妹,很久不见了。」 方青书注意到了羽霓,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一双眼睛仿佛藏在鞘中的利剑,直射向羽霓,想借此打量她的确切状态。 若让身为调教者的我来下结语,羽霓开朗英媚的阳光形象,仅是我苦心营造出的假像,在本质上,仍受到邪莲血咒影响的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头野性的雌兽,反应特别敏锐,当方青书的剑目扫过她身上,感应到危机的羽霓立刻有了动作,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雌猫,整个身体紧绷,指爪内扣,瞬间进入了战斗预备状态。 不想让场面失控,我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羽霓后颈,像是爱抚着雌猫的背脊般,来回揉抚那娇嫩如脂的肌肤。这个动作对羽霓而言,就是我早设定下的无上指令,让她蓄势待发的紧绷肉体,瞬间放松下来,撒娇般的软软靠在我身上,变得无比温驯、无比慵懒,娇媚姿态浑然看不出早一刻的杀气内蕴。羽霓沐浴过后的粉嫩香躯,只罩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长长下摆盖过翘臀,内里的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幼滑的鸽乳、纤细的小蛮腰,都散发惹火的性感魅力,尤其是那双盘曲的嫩滑长腿,美玉无暇,最是让人想要轻轻捧起,慢慢爱抚把玩。 方青书直盯着羽霓裸体,像是在贪婪地饱览艳色,但眼神却清明得像是在看一截朽木,尝试看出羽霓的状况,假使那如剑般的眼神不是如此锋锐,那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个基佬。 看了羽霓一会儿,方青书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就含着笑意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和,向我们微笑说话。 「……之前听说羽霓师妹身上有病,又独自漂泊江湖,心灯师叔和羽虹师妹日夕为此牵挂,但现在看来,羽霓师妹的状况不错,他们两位也可以安心。」 「方仔,闲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独自杀来,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探病吧?」 「方仔?」 大概从没被人这样叫过,方青书的脸上浮现错表情,但我没给他思索机会,就继续趁胜追击。 「难道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方青书?方大侠?」 「不,这样并不好,但方仔……」 「三更半夜的不速之客,一定没有好事,但你连剑也不带,自然是为了表示诚意,不想与我发生武力冲突,既然你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趁现在讨些口头便宜,又要等什么时候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这大概就是方青书此刻的感觉。这名少年英侠纵横江湖,无往不利,大概很少遇到这种被人摆明吃定的感觉吧,不过,就如我所看准的一样,为了消弭冲突而来的他,不会为这些旁枝末结动怒,反而因为我能看穿他的来意而欣喜,毕竟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省市得多。 「苦大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当然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终究不是我们下的杀手。」 「我也相信是这样,因为从南蛮那时候的经验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克制自我、明白实际利害的人。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以你的个性,绝不会在这里与慈航静殿结下死仇,所以有你在场,你和羽霓师妹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就是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一句话说得直接了当,彼此都不用浪费时间猜来猜去,而且方青书还告诉我们一个重要消息:苦大师未死! 「其实苦师伯那天重伤而归,确实是非常危险,差一点就因此圆寂,但刚好心……嗯,神宫有高手在该分院,救了苦师伯一命,我恩师与众阿罗汉会商之后,决定先隐瞒苦师伯的消息,对外散布苦师伯圆寂的情报,一面让凶手以为得计,不会再来暗算……」 「一面也逼出躲在暗处的老鼠,对吧?他妈的,慈航静殿真是一群阴险的贼秃,连我们这种无辜的善良老百姓都不放过。」 大概是这句话太有娱乐性,方青书和羽霓放声大笑,羽霓更用指头轻戳着我的肩膀,笑问说我那算善良老百姓。 真是管教无方,如果是阿雪,一定不敢这么放肆,顶多……偷偷笑吧。 「方仔,苦大师既然没死,我们当然就没罪。最近的行程很忙,可不可以撤销通缉,别让那些低辈秃驴和奖金猎人像吊靴鬼一样跟着我们?」 「约翰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苦师伯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全无责任,更何况至善师叔祖的血案未了,正需要你出来澄清,我和我恩师都相信你是受到黑龙会陷害,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给人追着跑,就该与我们合作,共同反击黑龙会的污蔑,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这算威胁吗?嘿嘿,我……?等等,你刚刚说你和你师父?是心禅大师要你来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假若方青书已经和心禅连络上,那么我们的落脚处,心禅贼秃也一定知道,以心禅的辣手灭口之速,杀手可能很快就会上门了。 方青书会和心禅同流合污吗?不可能!虽然我和方青书不是一路人,但这个人的本性,迂腐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坏人,心禅顶多能利用他的正直与信任,可是要拉他一起图谋霸权,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干,心禅该不会想把我和他一起除掉吧? 「约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方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有关令师的传闻?例如说他其实……」 方青书的脸色略变,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没错,但他却很直率地告诉我们,最近他确实耳闻一些传言,说自己恩师秘密组织净念禅会,更意图策动净念禅会,借着对抗黑龙会的机会来夺权,然而,自己拜在心禅门下多年,对恩师的了解,绝对敢以性命担保,自己恩师是一名心怀慈悲的大德高僧,这些传闻绝对与他无关。 「……但尽管我这样保证,约翰你的眼睛……似乎不认可我的保证。」 「这么标准的官方承诺,你猜我信不信得过?」 世上的事情,不是单纯一句信不信就能区分,我确信方青书不是坏人,也信任他不会对我说谎,但万一他是个猪脑,识人不明,替坏人做保障,那我岂不是也连着一起载? 信得过他的诚意,信不过他的能力,这是法雷尔家族合理的怀疑。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难道我也会害你吗?」,就搞到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是被人给卖了,因为有这些经验,所以我也特别小心,更何况……从南蛮到东海,我所接触到的内幕,都告诉我心禅这个贼秃大有问题。 但无论心禅如何,方青书武功既强,人面又广,倘使能好好利用他,这不是多了一张护身符。一想到这里,我就展露笑脸,刻意与方青谈一些有的没的,默默计算时间,当心里默算的数字倒了两千,一阵几不可闻的轻微破风声响起,我差点就爽的笑了出来。 「小心!」 方青书变了脸色,动作极快,但羽霓的反应却更快。不顾春光外泄的风险,羽霓拉着我滚倒到一旁,用自己的躯体覆盖住我,为我阻挡将来的危险,跟着,就是一连串激烈的气劲交击,方青书没带兵器,竟然扯下前方桌巾,舞成一条软索,把从屋外用强弩射来的爆破弓箭一一击落,为了避免爆炸威力伤及无辜,他每一击都必须拿捏妥当,以内劲硬生生震断箭头与箭身的连结,这手本事当真是了得。 感谢老天送来这个武技超群的大护身符,感谢老天让心禅贼秃派来的刺客如此没有耐性,更感谢老天造物有方,让我在如此兵凶战危的情形下,还能够搂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一面夹着她的粉嫩长腿滚倒躲箭,一面对她圆翘的美臀上下其手。 离开东海之后,我希望让阿雪多累积战斗次数,手上再多染些死者怨血,对黑魔法修练极有好处,所以会在战斗中拉住羽霓,无视战场凶险,就与她躲在暗处,偷偷监看阿雪的战斗,顺便也抚弄她健康娇美的身体,等阿雪收拾掉敌人,羽霓往往也来了一次小高潮,裹住她浑圆屁股的热裤湿伤好大一块。 经过长时间调教,羽霓这时候的反应就很快,我的手才探进衬衫,抚放到她隆起的美臀上,她的双手就勾缠住我脖子,主动投体入怀,纤巧的雪乳隔着丝质衬衫,在我胸前挤压,带来无限美妙的火辣滋味。 「哇!怎么搞的,这是枪林箭雨啊!」 茅延安的惊呼声大老远传来,这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他注意,但从声音听来,阿雪已与他、绿蒂会合,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敌人主要目标是杀我灭口!他们反倒不是重点,攻击压力应该不重。 方青书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手中软索翻飞若雪,将魔法弩箭击落砸飞,顷刻间起码挡了敌人百多箭,重挫敌人锐气。这些魔法弩箭都是昂贵兵器,在黑市的价格并不便宜,这一轮硬攻无效,敌人只得自行上阵,月色下隐约见到几个黑影高速闪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飞窜过来。 不过,敌人来得快,我们这边动作更快,雪灿白影一晃,方青书赫然飞身拔起,主动迎击刺客,去势比那些刺客还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就拦在他们身前,软索贯劲,赫然迸发剑气飞射,血花飞洒,尸体滚落。 「约翰,我……可不可以……」 我瞥了羽霓一眼,只见她俊美的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双手更握得紧紧,已被连串的杀戮画面,刺激到她「理性人格」下的原始兽欲,如果不放她出去厮杀一阵,对生理会有不良影响。 」晤,你去吧,不要使用半兽化,当心敌人奇袭。」 「今晚我们还没有……回来之后,你要让我好好舔一顿喔。」 羽霓振翅破空飞走之前,还贴近过来亲了我一记,带着男孩子气的俊俏脸蛋,却闪着柔媚的眼波,瞬间绽放的诡艳魅力,使我体热如焚,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兽欲反应。 唉,这种反应实在很糟糕,。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刺客群大举袭来还严重。 我和羽霓这样子搞久了,会不会踏入那个圈子,变成基佬啊? (不怕!最起码我还没有对方青书或是大叔有反应,事实证明,我还是个真正的男人啊!) 短暂分神后,我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战场。刺客群的数目大概有八九个,但我们这边有三名硬手,两名出战,一名守护弱小,已是非常足够;敌人当中不乏优秀武者,但用于刺杀的阵容不同于白日作战,没有魔法师做辅助,清一色都是武道好手,力量虽然不差,但却又怎么是羽霓和方青书的对手,几下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倘使不是因为我方有意留活口拷问,根本没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有点古怪啊,心禅这个大奸角的智商不是真那么低吧?杀手实力有限,还蠢得在方青书没离开的时候动手,这样肯定打草惊蛇,一个蠢成这样的大奸角,有本事长时间稳坐贼秃王的宝座?) 我从不小看每一个敌人,总是保持着警戒,因此总能以冷静的理智,看出我同伴所遇到的危机,好比这一次,当我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脑里联想到的可能策略,就是趁我方下手生擒敌人的瞬间,暴起暗算。 同一时间,羽霓和方青书分别攻向一名敌人,猛招剑气双双封向敌人首级,我骤觉不妥,弹响了一下指节,对羽霓下令。 我在调教中对羽霓下的暗号着实不少,当羽霓听到我的弹指命令,原本沉稳作战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凄怨邪厉,杀意窜升,柔嫩如白玉的手掌,五指生出锋锐爪刃,然生光,又狠又凶地划过那名敌人的咽喉,血雾在黑夜中狂喷上天。 「啊……」 敌人似乎没想到羽霓猝施辣手,死前的呼吼是如此不甘、如此震耳,暴露出他可以隐藏的真正实;原本预备奇袭的手段,也因喉断命绝而半途作废,但我仍清楚地看到,那名蒙面刺客的身体刹那间扭曲,如虫一般蠕动凹折,由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一锥。 锥是暗杀者专用的放血尖锥,倘是那人不是已经毙命,递出的手半途垂下,羽霓很可能就被这锥给命中小腹,伤得不轻,这确实是专业好手应有的能耐,然而,这种扭曲肉体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暗杀者会的技巧,除了那些人形的魔化生物,应该就只有…… 我的猜想获得证实,方青书本来要擒下的那个刺客,骤起发难,在方青书迫到近处时,口中喷出一蓬火焰,高温青焰中还含着毒针,两段式的奇袭暗杀,确实让普通人难以防备,但方青书已从羽霓这边得到警示,软索抖开,骤然间祥和佛光普照大千,扑灭了毒火的同时,更将毒针全数包裹进软索内。 十多枚飞镖来自四面八方,特殊的柳叶型手里剑,只出自一个地方所有,但仍有栽赃的可能……直到这些看似乱射的手里剑,落在地上,形成了法阵结界,瞬间浓雾遮蔽方青书的身影,隐约还听见一些迷幻的兽吼声,独一无二的水系咒术,是无可取代的最佳证明。 黑龙王麾下的忍军! 这支名震天下的黑暗部队,多年来在暗杀、刺探、地下工作上成绩斐然,威震黄土大陆,此刻更赫然现身金雀花联邦,纵然是我,之前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 所幸,水系法与忍术都是以诡奇见长,当我方已然有备,这些只属次流的杀阵,就没法产生太大作用。在手里剑横飞的瞬间,十几头蝙蝠模样的尸蛊破空降临,忍军们所施的隐身忍法,在它们眼中就像在不存在一样,令这些黑暗魔兽得以直扑忍军,杀敌破术。 同一时间,锋锐剑气破天而出,连同之前被裹入软索的毒针一同迸发,撕裂迷雾之网,更连带将施术的中忍重创,向人们证明黄土大地第一青年剑侠的能耐。黑魔法与光明剑士联手,大破黑龙会忍军,在阿雪、方青书、羽霓的联合之下,这些已经失去逃走机会的忍军就只能作一件事,就是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忍军们来无影、去无踪,连带消灭自己也是一样,不晓得是使用忍术,还是体内藏了炸药,一个个不是当场爆炸,粉身碎骨,就是好像泥塑土偶遇到洪水般的迅速溶解,前后不过几下呼吸,所有刺客群尽数消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 「约翰,我要向你们致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晚……」 「没问题,方仔,我会忘掉追究为何刺客会跟上门来,也请你收拾戒心,不要觉得我们这个小的追迹者集团很危险,不用对我们的实力感到紧张。」 「哦,我并没有……」 「要作个好孩子便不该说谎,你的眼睛……」 基本上,这是一次很成功的私下会晤,方青书虽然仍坚决信任其恩师的清白,但也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解释黑龙会忍军为何能够侵入金雀花联邦,还能追在他后头来刺杀我们,并且暂时不把我们的行踪回报心禅。 除此之外,方青书也认为我们这样子逃亡并不安全,所以帮我们找了一个新地点躲藏,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那似乎是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团,正在进行巡回义诊,我们藏身其中,与之一同行动,不但不会泄漏行踪,而且还可以随之安全移动到各大都市,确保行动自由,比目前情形安全多了。 逃亡生活并不好过,总是有人在后头穷追不舍,整天也要提心吊胆,但只要有大型集团势力的帮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方青书离开之前,眼光望向阿雪,眼神像是疑惑,又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阿雪虽然没有留意到这微妙的眼神,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难道方青书想勾引我的禁脔?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大好青年虽然不至于狂发正义春,但是……唉,宗教教育下成长的青年,真是可悲。 苦大师未死,某些消息可能传出去,方青书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苦大师看见阿雪时,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该从他身上探听一下天河雪琼的出身故事。 对于「信任方青书」这件事,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无疑方青书讲信用、重道义,但如果碰上「大义名分」的压力,他就可能断然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友朋?凡是慈航静殿秃驴教出的家伙,我是一概信不过的,只是目前我也确实需要一些机会,去接触月樱,取得联络,不然以我目前的状态,要公开行动确实有很大问题。 「为了这一点,,就算我们与方青书保持联络,有可能继续被心禅给追踪狙击,我也愿意冒这风险。 「阿雪,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放追踪的尸蛊虫?」「放了,可是那些忍者全部死得精光,无法追踪。」 「嗯,忠心程度无可怀疑,使用的水系术法也没错,看来确实是黑龙会忍军,不是冒充的。」 再次确认,我懊恼地发现黑龙会确实潜入金雀花联邦,目的九成九是针对这次大赛车。虽然事情发展至今,我与黑龙会已结下无可弥补的深仇大恨,但经历东海一行后,老实说,若给我机会,我还真不想与黑龙会敌对,毕竟我又没有非与他们为敌不可的道理,这一年多来也都尽量躲着他们,想不到仍是得在这里正面交手。 「有一位前辈曾说过,出来风流,钱要先留……不对,是出来混总是要还,黑龙会混得够久了,这次碰上我,要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明天我再去调阅赛车的资料……大叔,我是说黑龙会吐,不是说你,你吐什么鬼东西?」 「恶恶……刚才忍者突袭,我正在厕所里画画,不知道哪个家伙破墙进来,踩到我的头,被压到马桶,还冲了水……回想起来,有点想吐……哦恶恶……」 「等等,我听说过有大文豪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但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画画呢?」 「……因为雪丫头正带着夏绿蒂在隔壁的浴室洗澡,口桀口桀口桀……」 连笑都笑得如此淫邪奸恶,我不用作过多的解释,直接替天行道,铲奸除恶,把偷窥良家妇女的不良中年一脚踹倒,蓄势在旁的紫罗兰扑了上去,然后…… 就是悦耳的哀嚎声了。 --------------------------------------------------------------------------- 黑龙会派遣忍军进入金雀花联邦,代表他们对于这里局势的重视,虽然不晓得他们与心禅是怎样达成协议,暗中联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本次的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我需要作更多的准备、更深的了解,才有机会从中取利。 之前只能利用追迹者公会的资讯,观看赛事纪录,被通缉逃亡后要获取资讯就不甚方便,现在这些工作全都丢在方青书头上,他也不需要另行搜集,只要把他每天研究的资料给我一份就成,毕竟他也是本次赛事的大热门,各方看好,正倾全力赢得比赛,不可能不研究对手资料。 (妈的,不愧是开朗少年给的资料,居然以他自己得最为清楚,是怕我认为他故意私藏么?口桀口桀……唉,我怎么笑得那么奸啊?) 除了搜集情报,目前最吸引我目光的东西,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群俏尼姑。 金雀花联邦境内广设专门的僧尼学府,由于光明系的魔法配合医学,能有效提高治愈率,所以慈航静殿的女尼们,也是金雀花联邦医护人员的主要来源。每年都有大量的稚龄童女,或是剃度,或是以带发修行的方式,投身进入禅门学校,进行神学、禅学、医学与光明魔法方面的修业,待修业期满,依照当初入学时候的誓言,必须进行相当时间的渡世实习。 实习的任务种类很多,假如是方青书这样的俗家弟子或僧侣,可能就被派去作武力粗活,造桥铺路,甚至杀敌打怪,作为武僧的修行;但除了少数被编入特种营队的剑尼,普通的女尼都是进行医疗、义诊,分派一些照顾老弱妇孺、小猫小狗,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的细腻工作。 方青书是慈航静殿掌门首徒,有莫大的权利与人面,这才有办法将我们这群男女安插入女尼群中躲避,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尼,都是本年度才刚刚由各地的学院中毕业,经过分发后被派到这一队,跟随两名资格较老的比丘尼进行义诊任务。 碍于戒律,这些女尼的穿着严谨,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到半片肌肤,头巾、手套、鞋袜,真是裹得如同厚被子般,但我与茅延安是何等样人,单是从偶然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体香,纤细腰肢在宽大衣袍下摇摆的模样,就能够推测出灰色袍服底下,是何等幼滑柔嫩的青春胴体。 ……仿佛是即将成熟,却已提前散发诱人香气的美肉,向我与茅延安频频招手,让我们每次目光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笑意。 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第二章 忘恩负义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向很重视运气,而多数人都相信,碰到尼姑就等于恶运。 这可能是先人为了她们的贞节与安全,故意制造出来的说法,不过流传到现在,我想九成的江湖人都相信 ,包括我在内。 靠一群尼姑来掩饰行踪,说起来是满衰的,但我们之中也有人不这么想。羽霓本来就出身禅门,这些 年来在外闯下好大的名号,说得上侠名远播,那些小尼姑把她当成崇拜的大师姐,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吱吱 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羽霓究竟是用何种目光,在看着这些尚未接触俗世浊浪的清纯小妹子。 相较羽霓,阿雪就单纯得多,她本来就喜欢同伴,这次又是一群纯洁活泼的小丫头,与她真诚的个性 很合得来,可以和她们一起活动,阿雪应该可以说是我们当中最开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观察,一片和乐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们,无分出身富贵贫贱,在与阿雪的相处 上总是有那么一丝隔阂,每当我看到她们在一起,总感觉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与一只动物。 这些并不意外,阿雪在她们的眼中是半兽人,这里又不是南蛮边疆,人类本来就不认为兽人应该与自 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精灵,那还有话好说,但矮人与兽人基本上都是歧视对象,即使是金雀花联邦 的人也不例外。 「麻烦的丫头,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如果不早点认清楚这一点,你将来还有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作出提点,有些东西不能老是由师父来教,得由徒弟自行领悟。 有别于羽霓和阿雪,我与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们整天躲在房里看资料,肯定没有这种耐 性,所以,我们就利用化妆术易容出去。 羽霓是藏息匿踪的专家,有她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术,茅延安本身也是老江湖,更有一双妙夺天工 的丹青巧手,曾当着我们的面,把一张猪皮给画成人皮面具。过去我们闯荡大江南北,协助改扮化妆的工 作,都由这两人负责,不过这次我说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却大剌剌地以本来面目出门,毫无忌惮,令我非 常讶异。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无恐?不怕又给人踢到粪坑里去?」 「哈,那是黑龙王的刺客,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外头是光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们目前还被人通缉,你不怕……」 「被通缉的是我们整个团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交给追迹者公会的名单?」 要从追迹者公会取得资源,使用其情报与人员协助,就必须正式去公会注册团队,登记人员,当初我 们上报的名单,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罗兰则被登记为座骑。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 阿雪则是登记……现在的名字,至于茅延安,他说文弱书生的名字不响亮,为了要给人威吓性,他登记的 名字好像是…… 「干……欧伦大侠。你那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吗?」 「贤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赌,隔天就会奸淫烧杀,被通缉是早晚的事,作点准备也是 应该的。」 在这点上,或许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胜利,我无话可说,也懒得在这上头多说,与大叔吆喝着到 本地最有名的餐馆,饱尝道地的鲜鱼料理。 缅龙鱼的盛名早已久闻,一条成年的缅龙鱼全长可达两公尺,体积庞大,银白色的外皮、绕着背鳍突 出的锋锐尖刺,让人望而生畏。缅龙鱼的肉质坚硬,过火之后有如橡皮,嚼之不烂,非常难以入口,更别 说它的体内蕴含剧毒,每一寸鱼肉都含有毒质,往往渔夫一不小心,在捕鱼时候被割出伤口,就此毙命船 上,不管怎么看,都很难端上桌来。 但这样一条剧毒的大鱼,经过厨师们的料理,却能成为桌上珍馐,厨师们把剧毒的鱼肉与脏器烹煮熬 汤,汤中加入特殊药材与香料,经过六个时辰的熬煮,能把毒性完全拔除,更将汤头提升为鲜美至极的滋 味,整条鱼的精华全部被封在汤里,已经无味的橡皮鱼肉弃去不食,只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客人面 前。 我和茅延安特别空腹等待,当那一碗鱼汤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着奶油般的雪白汤汁,浓郁的气 味直冲鼻端,真是叫人食指大动,而在入口瞬间的味蕾冲击,鲜美如同一口吞下海洋精华的丰富感,由喉 间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鲜汤饮尽,化作剩余的香气由口中溢出,整个饱尝美食的过程,很像是一场愉 悦而完整的小高潮。 「贤侄,不错吧,大叔多年来踏遍各地,推荐出来的美食与名店,不是盖的喔。」 「唔,确实是至高享受,不过这道料理应该不便宜吧?你老实说,到底花了多少钱?答案太高的话,你等一下可以准备替店老板收尸,顺便连你自己也装进去。」 「安啦,这一顿大叔请客,你随便吃啦。」 茅延安表现出难得的豪气,事实上,他除了是旅行画家之外,也是一个流浪作家,听说最近一部作品 在北方很畅销,刚刚领到了稿费,所以有钱请人吃饭。 「出版社真是没有良心……收据寄来都快个两礼拜了,那二十万迟迟拖着不付……还好今天终于来了,不然……」 酒酣耳热之际,听到大叔喃喃自语,似乎在抱怨什么,想来也有他自己的甘苦谈吧。每一种不同的职 业,都有自己的辛酸,这个不良中年又作画,又写书,还和我们整天寻宝奔波,等于同时身兼多种职业, 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些角色里取得均衡。 不过,当适度的放松之后,我们也讨论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为着这次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所牵动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见与讨论,但在讨论这些大问题之余,茅延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小事,例如……女人。 「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你身边的女人很多吗?身为师父,你有没有注意到雪丫头最近都在作 什么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来斥去,给利用当个勤快女佣吗?扫地擦窗端药煮药,作得那么乐,天生是 被人使唤的啊。」 「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头是工作得很开心没错,但她好像有向那些小尼姑学些什么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导师,和那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小尼姑,能学些什么?」 「学些祈祷啊,初级净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光明魔法的初级东西,那些小丫头都是很适合的 老师呢,这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可以想像,自己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使已经成为黑暗系的大魔导师,阿雪却仍心向光明,没有放弃 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头。又或许,她想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照着心里的本能去做。 但亘古不变的魔力法则,将成为她最大的障碍,黑暗与光明永不相容,她所尝试作的挣扎,最终都会 化为痛楚回归自身。在南蛮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对阿雪施下黑暗诅咒,令意图进行神圣受洗的阿雪,肉 体出现排斥反应,痛得像是身遭凌迟,如今她身上所蕴含的怨气与黑暗魔力,远远超过当时,排斥反应只 会更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强。 (唔,当初让阿雪体质变化稳定下来的,是菲妮克丝。这里是金雀花联邦,阿雪的故乡,事情的危险 变数多,看来该找菲妮克丝问一问……) 思索中,旁边那一桌的客人高谈阔论,说到远航贸易的种种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说到前阵子 有一条商船,远扬海外,结果登陆后遇着盗匪,不但将商旅们洗劫一空,还把他们的衣服割去半边,万分 狼狈地赶回船上,逼着出航,在海上辗转流浪,还遇着海盗,被押着奴役工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 因为海盗被扫荡消灭,得以回国。 「所以说,作远洋贸易真是高风险啊。」 「不过,其他大陆的盗匪,不晓得长什么样子啊?」 「天晓得,不过听那些幸存者的说法,似乎是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矮胖子,嘿嘿,说不定是异大陆上的 山贼王呢。」 很有趣的话题,令我悠然神往,高风险象征着高获利,去异大陆贸易的风险虽然高,但能够获得的利 益应该也很巨大吧?当年的破杀和尚就是证明,他以一个异大陆僧侣的身分,居然能够在黄土大地上找到 法米特遗物,这可真是无数追迹者梦寐以求的收获啊。 不过,当我想要多听一点有关海外趣闻时,隔壁桌的商旅们转而谈起各国局势,有人刻意压低声音, 说伊斯塔的兽奴前天发生大暴动,闹了好大乱子,死伤相当惨重,现在正重新收拾对外商贸,估计该地生 产的几项独有货物,最近会价格狂飙,如果抢先进货,可以好好赚一票。 会在普通的酒馆茶楼说话,就不会是什么重要情报,尽管这几个人压低声音,说得神秘兮兮,但我估 计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消息就会在城里传开,他们只不过抢到几个时辰的先着,然而,这时候才想 要投入资金去独占商品,恐怕已经太迟,可笑这几个人还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没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这消息对我却极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别把这消息传到阿雪的 耳里。 ---------------------------------------------------------------------- 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月樱是我的第一强援,但我不想过早暴露与她的关系,以免给她招惹麻烦,所以 在联络她的工作上,我没有委托方青书,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密编码后的信传给月樱,先让她 知道我们平安,再等待她的回音。 月樱的回应来得很快,除了要我们尽快与她会合外,也在信中表示,她与我们这个医疗团队的负责人 相交莫逆,那位师太年高德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要我放心。 「月樱姊姊说信得过……干,真的信得过吗?这种事情不能闹着玩耶。」 我觉得很困惑,因为月樱有政治家的资质,识人的眼光与看事角度之佳都常常令我感到惊奇,绝不是 那种天真到脑里装奶油的大小姐,她会亲自承诺保证,应该是不会错,但是这个老尼姑,从她的法号开始 ,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厌恶,还记得到这里的第一天,听见茅延安作人物介绍,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那个尼姑的法号是?」 「刚刚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次……上灭下绝。」 「灭、灭绝师太?」 「是啊,你干什么那么大反应?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不会去碰年高德劭的老尼姑,大叔这样的猜测,实在是 太过抬举我了。 这位灭绝师太受月樱与方青书之托,要掩护我们的行踪,但她除了应有的义务外,对我们这些俗世人 并不友好,平时避得远远,话都难得说上一句。这样实在非常之好,因为我也很厌恶与老尼姑有往来,带 来的厄运可能几年都无法化消,本来我们可以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短风格列表,但一件突发的意外却点燃了 火药。 起因,是阿雪与小尼姑们的私下交流,被身为团长的灭绝老尼给发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她严重处 理,把这当作是偷学慈航静殿秘技的大事,很是闹了一阵风波,最后是羽霓出面说情,灭绝老尼才答应不 把此事上报,却还是向小尼姑们唠叨了一句。 「光明魔法的来源,是众神的恩慈。神明的普世之光,不会照耀在人类以外的种族上,不要作无意义 的事。」 这句话针对谁来说,自是不言而喻,阿雪多少受到些影响,但我却对双方都有种怒意,这点被茅延安 给看出来了。 「哇,贤侄,这样你都能忍啊?人家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你的母狗……哈,你的母狐狸被人打了,你 无动于衷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总是在那里给我摆温驯脸,活该被人这样欺负。」 「但……你的母狐狸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不报复老尼姑一下,说得过去吗?要不要…… 比如说让这些小尼姑……你知道的,只要你搞上几个,到时候老尼姑一定无法做人。」 茅延安挤眉弄眼的冷笑,看来真是奸滑,这件事之前他也提过几次,只是我故意不作回答,冷冷处理 ,现在不过是借机挑拨,我当然还是微微冷笑,没有正面回答,让存心分一杯羹的不良中年悻悻而去。 「贤侄,你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个男人啊!」 「大叔,你那么有男子气概的话,现在就舍身取义,替我上了那个老尼姑,最好把她肚子也搞大,裸体丢到街上去,替阿雪报仇出气,到时候别说阿雪,就连我也感激你啊。」 茅延安激不了我,我也挑拨不了茅延安,这些话只是微不足道的挑衅,更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小技俩。 事实上,我早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一切瞒着茅延安在进行,本来还可以多部署一段时间,但今天的事 ……有仇报仇,削我面子我却没反应,以后还用得着做人吗? ----------------------------------------------------------------------- 「唔……唔……呼噜呼噜……嗯……」 夜幕低垂,阵阵口齿不清的呼噜声响,在我房里持续地回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我就像平常一样,翻阅着自己整理的魔法笔记,思索增进修为的方法,还有阿雪、羽霓的进步。看笔 记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坐在书桌前,反而常常拉过一张椅子,靠背坐在房里一角,然后,让羽霓跪趴在我 膝前,作着她最拿手的事。 「呼噜……呼噜噜……巴滋巴滋……」 从解开裤裆拉炼算起,专心作着口舌侍奉的羽霓,已经整整趴在这边快半个时辰,不喊累、不休息, 也不抱怨嘴巴酸,真是个最乖最温驯的口交玩偶。 即使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不作一些看似超人,却极损身体的事,因此,整 个过程中,我的眼光都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没有得到进一步指令的羽霓,也毫 不烦躁,耐心地作着重复的侍奉。 过去,这本来是阿雪的工作,而被那个淫乱善堂充分调教过的阿雪,也一向作得很好,有很优秀的口 舌技巧,只是,阿雪毕竟是个生物,不是玩物,纵使温驯,也有她自己的个性与耐心限度,所以当我得到 羽霓这个新玩具后,就把这些侍奉工作交给羽霓了。 解除我为羽霓所设定的虚假人格,去除硬加上的思考与理智,羽霓就变回一头受原始欲望驱动的母兽 ,脑里仅剩下两种本能:对血的渴望、对精液的渴求。 对后者的渴求程度大于前者,这是我之所以能命令她的理由。 追逐着精液气味的羽霓,与「莹晶玉」制造源头接触时,情绪会稳定下来,所以不要说区区半个时辰 ,就算是四倍于此的时间,她都会像头舔着蜜糖的小母猫,不烦不厌地专心舔吮侍奉。 「嗯……照纪录上的数字来看,使用碎梦刀对肉体的冲击,还是有顾忌……算了,现在你没有意识, 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目光仍是凝望书本,但下身渐渐火热的感觉,却让我分散了注意力,无比强烈的快感,在两腿间 引起欲望的怒涛,狂涌着焚烧身心。 没有把目光转过去,固然是因为我在忙着生体研究的整理工作,整颗心都放在笔记上,但最主要的理由,却是因为羽霓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忠诚、专心而温驯,这样的口舌侍奉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混浊的目光与呆滞表情,活像是一个橡胶娃娃,毫无情趣可言。 这点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不管羽霓在人前多么精神奕奕,健康机敏,当我把她的虚拟人格去除,回归真实面貌,完全由原始本能驱动的她,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唔……今天就先研究到这里,该办正事了……变态口交娃!」 把书本阖上之前,我轻轻说出切换植入人格的暗语,又弹了一下手指,当我把书本放下,眼前出现羽 霓的脸蛋,一双眼眸水汪汪地闪烁,又艳又媚,温顺地吐着香舌,不时眨着眼睛,矜持自傲中更有着大胆 挑逗。 「很乖啊,作得很好啊,另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她则识趣地加快了动作…… 「完全……唔……照你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和那个小妮子就约在今晚。」 「是吗?好乖,吩咐你办事果然没有错。」 「嗯……呼噜噜……请给我吧,一直、一直在等待你的……」 卖力舔吮,羽霓唇边淌着飞溅的口水。我的闷哼声中,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羽霓仿佛在畅饮 世上最美味的佳酿,把喷射出来的精浆贪婪地全吞下去。 而当羽霓获得相当的满足后,她便随意披上一件大衣,飞身外出,为我执行今晚的重要大计。 「哼!一群死尼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今晚开始,一个个要你们付出代价!」 人不犯我,我尚且会咬人一口,更何况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反咬的这一口,要痛到她们痛不欲生 。 我没有对茅延安说自己的打算,但事实上,我早就让羽霓发挥她的中性魅力,去逗弄那些初晓人事的 小尼姑。这些仍保有处子贞洁的小尼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芳龄,羽霓在她们眼中,不但帅气俊美,还是 一个在外行侠仗义、威名赫赫的英雄人物,每个人都把她当偶像看待,争着与她亲近。 羽霓本身就是搞同性爱的老手,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她牛刀小试,把一个个满溢着少女憧憬的小尼 姑逗得心神荡漾,全都以为自己为这名英雄师姐所爱恋,即将共谱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 坦白说,鬼才知道为什么这种年纪的女生,听到什么「不容于世」、「禁忌之恋」,就会兴奋得脑袋 发晕,比吞了春药还淫荡。或许,这些词句让她们感受到美感吧,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她们体验 一下被踩在鞋底,成为残花败柳的快感好了。 整个团队有三十多名女性,扣除两个领队的贼尼不算,剩下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当然不是每个都 那么好上手,但羽霓各个击破,今晚就要先搞定一个。 名字叫做芬妮,据说是个出身富家豪门,年方十七的清纯小千金,和羽霓约了晚上寝室相会,作她们 首次的恩爱欢好。 身边养了个女同性恋,我一直满想观赏她与其他女人交欢的百合秀,只是姿色太差的没看头,又不好 找阿雪来搭配,始终没能实现这邪念,但现在却给我逮着了这个好机会。 当我算好时间,悄然来到约定的房间外,小心从门缝偷瞥内里的景象,只见羽霓衣衫整齐,让那个小 尼姑趴在自己膝盖上,撩起了她灰色的缁衣,五指直探她股间秘处,里头的白纱亵裤早就被褪到脚踝去, 黯淡光线下,白嫩的粉臀发着诱人光泽,潺潺水光说明了少女的情动。 「可爱的小乖乖,才升天一次而已,别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啊,今晚很长,师姐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 「……师、师姐,芬妮快乐得要死掉了,你真的好棒……哦!」 芬妮低吟了一声,羽霓的指头在她体内柔腻地厮磨,或轻或重地揉搓挤压,一下就使芬妮哼出了声来 。 初尝人事的小尼姑,在背德的堕落快感中理智全失,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白皙的颈项也飞起了一片 粉红色,头上僧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头艳丽的红发,随着身体摆动而飘扬。 出身富贵的小美人儿闭着眼睛,雪臀高耸,不堪地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竭力压抑着嘴里的愉 悦叫声。 羽霓的指头极有分寸,没有过度深入,破开少女的贞洁,但却已经让孱弱的少女无法承受,小腹下面 如潮水般迅速涌起的热流,一阵一阵直涨上来,瞬间便淹没了一切意识。 小尼姑摇晃着身躯,雪白胴体一点一点从缁衣中裸露,羽霓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全力把小师妹送上天堂去。 没多久,那具不停扭动的娇躯,突然绷得直挺挺,少女口中胡乱地喊着含煳话语。 「师……羽霓师姐……停……停……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这时候如果稍微放慢动作,可以让激情略为冷却,以便玩得更久,但羽霓却另有居心,反而加快了动 作。 受到高潮冲击的芬妮,长长的「咿呀」了一声后,再没了声音,只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双眼渐渐翻 白,浑身仍止不住地乱抖,随着又一股热潮冲击,纤腰竟然痉挛般反曲了起来,连脚尖都直绷绷挺着…… 短暂的失神之后,就是完全的晕厥,这比什么迷药都更有效,体力透支的小美人儿也不会马上醒来, 当羽霓把少女横放上床,我也悄悄推门进入,预备要好好享用这块已经上桌的纯洁美肉。 第三章 合法奸淫   在我的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尤其是女人,这个理论人权份子不认同,但和我交易的奴隶商人却都频频点头。在地下的人肉市场,异种族的女性价码,通常都比人类女性要高,而人类女性的身价,随着职业、出身有所不同,通常捕获着名的女武者、女魔法师,调教出售,价码都高得吓人,但内行人都晓得,擒自慈航静殿的妙龄女尼,也能卖到漂亮的价钱。   理由无他,出身慈航静殿原本就是高雅的象征,女尼这个身分又给予人清纯遐想,慈航静殿之中有许多带发修行的比丘,掳过来之后马上可以变卖。只是内行人也都清楚,这类商品虽然不凶猛粗暴,但潜在危机却很大,毕竟光之神宫势力太大,为此找上门来,后果绝对不只是身败名裂。   茅延安建议我将魔掌伸向这些小尼姑,我确实极感兴趣,但我是个色魔,不是没脑子的色情狂,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把这些小尼姑给搞了,她们一个个事后哭闹起来,慈航静殿所有的大和尚势必出动,非把我抽筋剥皮不可。更别说她们多数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家族势力牵连影响,就算躲到伊斯塔都不安全。   奸淫掳掠,是一种享受,而合法地奸淫掳掠,则是至上的快感。我想要逐个吞下这群清纯的小尼姑,易如反掌,就算要连灭绝老尼也干,都不是难事,但要又吃又拿又撇清责任,那就要费心血准备,好在天赐良机,羽霓成了我大大的挡箭牌,让我可以完成合法奸淫的理想。   让羽霓去勾引这些钦慕她的小师妹,从单纯的仰慕堕落为禁忌之爱,再利用她的掩护趁虚而入,那些小尼姑清醒之后,只会以为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心爱师姐,哪想到自己是被禽兽给痛加蹂躏,夺走了童贞。   将来即使她们的师长、家人追究,责任自然有羽霓去扛。羽霓本身「精神失常」,背后又有心灯居士这个硬靠山,那些恋奸情热的小尼姑还会争着为她辩解求情,加上人们印象中,失身给女人比失身给男人要易于接受,很容易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面兽心的凶手也就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禽兽行径今晚就迈开第一步,在我悄声踏进屋内时,我只衷心感谢两件事,一件是送来羽霓这个又听话、又能干的肉傀儡,一件却是慈航静殿的小尼姑们,多数都是带发修行,否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光头,我大概只有踢球的兴趣,没有搞人上床的耐心。   看到我进入房里,已经把芬妮身上僧袍脱下的羽霓,在她的雪嫩后颈点了一指,确保她不会在等一下的摧残中醒来,然后便主动坐到门边,替我把风。   「做得好,回去再奖赏妳。」   我夸奖羽霓几声,将目光转望向横陈床上的赤裸玉体。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身肌肤白皙柔嫩,凹凸有緻,极见珠圆玉润的美态。娇小的香躯,却有着相当饱满的乳房,丰盈肥硕,几成圆球,捏起来手感柔软,却嫌不够坚挺,随着身体的摇晃,一双小皮球似的嫩乳颤动不止,峰顶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蕾中,恍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极具撩人美态。   「现在的小丫头不晓得平常吃些什么,发育得挺好,嘿嘿,大哥哥来帮忙按摩一下,会发育得更好。」   我一手握住芬妮的玉乳,轻轻抚摸,将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蓓蕾一口含住,熟练地舔吮咬吸;另一手却摸索向下,抚摸着她修长玉腿,渐渐移向大腿根部,贴着温热玉肤,逐步探进早已溼透的花房,摸索挑逗起来,手指顺着柔软鼓起的阴阜,不时在柔柔的绯红芳草上轻压,侵袭小尼姑两腿间的神圣花谷。   芬妮鼻息渐渐加重,面色潮红,虽然在昏睡中,身体却已经开始对我的挑逗做出了反应。花谷早已润滑,我也不用再浪费时间,把芬妮的一只玉足抬起,扛放在肩上,对着她两腿大张、一览无遗的处女花谷,腰下一挺,狠狠捅了进去。   元红炸破,花径初开,小尼姑娇哼出声,疼得流下清纯热泪,但终究没有醒过来,只是发出一阵哭泣似的悲鸣。   「……师姐,好疼啊,好疼啊,人家下面裂开来了……」   初尝人事的痛哼,倍增玷污女儿家纯洁的成就感,令我不愿花时间等待,直接召唤出低阶的淫虫,从指尖送到少女的嘴唇,让她顺着唾液吞下,只是些许功夫,昏睡中的少女胴体就有了反应。   通体酥麻的痉挛中,娇软的花径含羞轻点,与那不住深入探索的火热肉菰紧紧嵌合在一起,雪白的玉体火热颠动,光滑隆挺的洁白屁股,随着顶入抽出,半被动地挺送迎合。尽管口中没有呻吟,但每一次深入,都使芬妮瑶鼻闷哼,回应着身上雄性的征服。   如果我只是要逞兽欲享乐,那么现在专心蹂躏就可以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为了单纯满足肉欲,就把冒着风险来动这些小尼姑。这次行动的理由,除了一逞兽欲之外,也是为了增长自我修为,在交合中吸纳小尼姑的处子元阴,对于地狱淫神的威能极有助益。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以此女的贞洁为牲祭,奉献与你们,换取你们的力量与绝对服从!」  低声唱咒之后,我感觉到背后发烫,整片皮肤火辣辣的仿佛烧灼,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浮现了某些符文或图腾;周遭的黑暗空间里,地狱淫神的形象若隐若现,气氛无比凝重,就连坐在门边的羽霓都有所感应,不由自主地颤抖。   淫神召唤兽出现,我立刻感应到芬妮花径深处,渗出一股冰凉之气,透过我们两人的交合处,直往我体内输送,再由灼热的后背散出,完成吸纳的过程,而被我摘采元气的回报,就是直透骨髓深处的至高快感。   「啊~~~~」   芬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但神智却陷入狂野春情当中,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扭摆着浑圆的屁股,浑然不觉得痛楚。我一手捂着芬妮的嘴巴,确认她不会发出太吵的声音后,前后移动腰部,慢慢地抽动起来。   这个动作点燃了肉体的火药线,甫尝男欢女爱滋味的小尼姑,健康的青春肉体犹如一只初生牝马,疯狂地在男人身下奔驰,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促,鼻孔直喷热气,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下体一股股的热流涌出,一浪一浪,有如潮水。   「……啊……啊……好舒服……这是什么感觉……再给我……」   芬妮在我耳边忘情地淫叫着,我松开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用更有效的方法,将她的呻吟封住;少女双腿紧勾着我的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使得肉茎插得更深入,进出间畅快无比,更感舒爽。   我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芬妮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瀰漫,两片肥臀极力迎合,雪藕般圆润的胳膊缠抱住我肩膀,被吻住的嘴唇不停发出闷叫,尽管听不清楚,但却很有助兴效果,使我极度兴奋。   被压在我身下,芬妮狂野地扭动纤腰,摇动着俏臀,随着肉茎的抽插活动不已,白嫩如芙蓉的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般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嘴唇阖张不停,虽然是少女,但却已经有了新婚少妇的清艳。   「啊…师姐,师姐…小妹妹好舒服……妳的指头好热,好长喔……」   这真是怪异绝伦的称赞,我为此还瞥了羽霓一眼,发现她正以朦胧的眼神朝这边看,当下鼓励性地一笑,下身示威似的急劲抽插着,在小尼姑的湿暖花径中飞快出入,连带撞着两个嫩白浑圆的雪乳,上下左右地直晃荡。   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我觉得吸纳的元阴已足,再下去就是竭泽而渔,容易搞出人命,所以一面将芬妮送上天堂,一面预备要在她体内喷射,结果对这方面气味最敏感的羽霓已经抢了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好啦,妳也辛苦一场,就给妳吧!」   白浊黏稠的体液,疯狂喷发,虽然我有意洒溅在羽霓的金发与脸上,但她的动作却比我要快,抢先含入口中,承受口内爆浆的享受,津津有味地全吞下去,一滴都不肯错漏。   说实话,如果不计较羽霓口里的东西,光看她吞嚥时候极度满足的笑容,仿佛享受人生至乐,那还真是很刺激人们食欲的一种表情。   覆雨翻云之后,淫神召唤兽的形影消失,收拾善后一向不是我的工作,我把这琐碎任务交给羽霓,自己悄悄离开。   只是,刚刚在旁观看我们交媾的羽霓,似乎被那汗水淋漓的激烈给挑起欲望,一听到我要她善后,就边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边上了床,两具白皙嫩滑的女性躯体随即交叠在一起,仿佛是两尾盘旋缠绕的大白蛇。   而当我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头似叹似泣的甜美呻吟,诉说着纯洁圣职者的玷污与堕落,在无尽暗夜中反覆回响开来…… -----------------------------------------------------------------------   黑夜过去,晴朗白天马上到来,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恍如梦幻,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给人发现。真要说有什么改变,就是过去几天本来很缠着羽霓的芬妮,居然和羽霓形同陌路,见了面只是疏远地打声招呼,而绕在羽霓身边吱吱喳喳的小丫头,则换成了新面孔,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羽霓现在成了我钓竿上的香饵,替我不停地钓上美人鱼儿,虽然我没有就如何钓鱼一事下细部指令,完全交由羽霓发挥,但她却作得比我预期中更好。   本来穿着巡捕制服的羽霓,就很像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少男,现在改作中性的打扮,刻意提高了衣着品味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斯文,谈吐高雅的贵族青年,帅气中带着迷人的洒脱美感,像极了方青书,完全成了无知少女心中的理想偶像。   只是,没有人晓得这个神采飞扬、魅力不凡的偶像,内部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所表现在外的一切优异特质,也都是设定好的拟态,为此喜爱上她的少女们,其追逐的东西不啻是镜花水月,我就常常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缠在羽霓身边打转,争着得到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然后就可以欢喜上老半天。   这幕情景,总让我不知道该捧腹大笑好,或者该垂首叹气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认真发挥其「特殊魅力」的羽霓,把妹的本事不在茅延安之下,过去她和羽虹闯荡江湖,不晓得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感慨归感慨,手执钓竿之人有自己的责任,羽霓这香饵把鱼一尾一尾地钓,我就一尾一尾地吃。在夜阑人静的无边深沉里,翻滚痉挛于我眼前的裸身鱼儿,逐一被我污浊的欲望之浪所吞没……   当我们离开这城市,随着赛车进程前往纽奥良,浮游于我周身的鱼儿,已经有五只被我吞下肚去了。   我们随着医疗团前往纽奥良,那里也是金雀花联邦的知名大城,下一场赛车将于那里举行,月樱也与我约定要前往该处相会。   「月樱夫人要我请问阁下一个问题……」   传达月樱约定的同时,灭绝老尼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发问的时候,刻意与我保持起码三尺的距离,把我当作病源体似的,教人怒火中烧,不过问的问题却很古怪。   「啥?神农大百科?这不是爷爷留下的那本植物图鉴吗?问我放到哪里去了?干,这问题我哪记得起来啊。」   法雷尔爵府虽然破破烂烂又失修,但是里头却存放了当年爷爷四出冒险猎艳,所蒐集回来的遗物,好比那本神农大百科,就是爷爷的遗物之一,记得上头的图片花花绿绿,小时候我很喜欢翻来翻去,和月樱一起讨论哪些花草最好看,要用什么什么鲜艳花朵编环,送给小兰兰……唔,还真是可怕的恶梦。   现在以追迹者的眼光倒过去回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书尾附了爷爷自己整理的植物知识,由于爷爷的旅游足迹广及海外,所以也记载了一些异大陆的花树异闻,但是总体说来,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东西。   月樱远嫁金雀花联邦后,我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无聊书,所以把那本书随手扔放,十几年下来早就不晓得埋在哪里,现在仓促间问起,鬼才记得。   「问问家里那些老鬼,也许他们知道……啊?妳说他们也找不到?唔,我现在是国家的头号通缉犯,也不能回去找,这该怎么办?」   月樱为何会问起那本植物图鉴,这是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有所保留,但因为是月樱,我就不问她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努力回想可能的片段,几天后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那本书好像是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年少无知的顽劣恶行,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很可笑,我把这个讯息告诉灭绝,由她转传给月樱,希望能够帮到月樱。这时的我,虽然想到事情背后可能有蹊跷,却想不到整件事的牵扯如此错综复杂,关系如此深远。   撇开这件插曲不谈,我们一行人平平安安抵达纽奥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刁难,轻而易举地进了城。   纽奥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夏季多暴雨,城市邻近地区石油、天然气、硫磺、盐矿丰富,盛产木材和棉花、甘蔗、稻米,是金雀花南方的工业、农业重镇,开发时间已久,极具独特的人文风情。自诩为风雅之士的茅延安,打从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忙不迭地为我们介绍。   「……本地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亦富音乐传统,是爵士乐的诞生地,城内有许多音乐团体和剧场、音乐厅,是一座美妙的音乐之城,大家有幸来到这边,别忘记好好找机会享受一下音乐喔,不过,我们确实来晚了,可惜。」   茅延安道:「每年二月,这里的嘉年华会盛况空前,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前来,所有人会换上鲜艳的华服,利用绚丽珠链和面具,来做参加嘉年华的装扮,在举办嘉年华的期间,纽奥良市内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共舞人们,享受美妙的音乐,浪漫又热情,像是一座梦幻之都喔。」   描述出来的景象,确实令人神往,不过我们此次来到这座爵士乐之乡,并非为了参加嘉年华,而是为了观赏将于本地举行的赛车。   在纽奥良的赛车,将于几天之后开始,赛场目前是封闭状态,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我们是透过女狗仔夏绿蒂的关系,弄来了采访证,才有办法进入赛车场一观。   「看赛车!看赛车!终于可以看赛车啰!」   听到可以观看赛车场地,几天后还可以实际看比赛,阿雪大概是我们之中最兴奋的人了,不但迫不及待地扯着我的袖子,还抱起紫罗兰翩翩而舞,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之前我和茅延安研究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常常在同伴面前讨论,羽霓是没什么反应,但阿雪却显得兴致勃勃,常常要求我带她去看赛车,更把我送给她的赛车贴纸、印花收藏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   「但……妳去那里要看什么啊?」   这点我一直觉得纳闷,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并不是什么温和运动,相反地,它的本质极为血腥残忍,是连地下搏击都为之羞愧的暴力竞赛,人人豁尽所能争取冠军,并且被允许使用各种手段,群众的沸腾情绪让选手更为失控,比赛时候的赛车场不但是战场,更是人类物欲横流之所,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阿雪?   结果,与我们一起进入赛车场的阿雪,显得非常失望,张头探脑,没看到所预期的东西。   「咦?怎么……怎么都没有赛车女郎啊?好失望喔。」   「赛车女郎?」   「是啊,大叔告诉我,只要有赛车,就会有很多漂漂亮亮的赛车女郎,穿着很性感的衣服,花枝招展,腰细腿长奶子翘,各族的美女都有,比师父你最喜欢去的那种大妓院还热闹,人家一直很期待的说。」   「咳……咳咳……嗯,别胡说,师父我怎么会最喜欢去大妓院?我不去那种地方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个居家好男人……」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瞪向茅延安,后者正掩住嘴巴在偷偷笑,而走在最前头的夏绿蒂,则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不用说话,眼中就说明了她的不屑,但她跟着望向羽霓的眼神,却又是满溢着喜悦与崇敬,看来就像那些平时绕在羽霓身边的小尼姑一样。   哼,看不起老子的女人,别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等有一天上了钩,老子钓竿一拉扯上床来,到时候连妳肚子也搞大,再一脚踹开,看妳这残花败柳还摆不摆得出这副嘴脸。   「阿雪,今天妳是会失望了,因为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里还看不到赛车女郎,不过还是有一些赛车可看喔。」   劝慰着失望的阿雪,我指向远方的跑道,几辆由不同野兽拖拉的赛车奔驰而过,扬起了漫天沙尘,是正在这里试跑的选手们;除了这些,距离跑道不远的休息站,还有许多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地在准备与等待,预备为进入休息站的选手更换装备。   这些新奇的景象,再次吸引阿雪的注意力,让她忘记看不到赛车女郎的遗憾,抱着紫罗兰一起眺望赛车场的百态。   「死茅延安,没事向阿雪灌输这些观念作什么?要看赛车女郎,晚一点找家这里最大的酒店,要多少有多少……喂,要你问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又不是什么机密,你问夏绿蒂她知道,问饭店门房他知道,就算问刚刚路口那个擦车的他也知道。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前三名大奖,这种大事整个金雀花联邦很少有人不知道的,我不懂你怎么还需要调查。」   「老子夜夜春宵,忙着干女人,没时间去查可不可以?你长得就是一副喽啰脸,这种小事不让你办让谁办?干一点事情也机机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直接说,知不知道现在经济有不景气?你不想干,还有一整条街的人抢着干,少挡着星球转!」   连珠炮似的一轮话,又快又猛,轰得茅延安毫无还口之力,像一个卑微的上班族一样脸色苍白,竭诚竭恐地搓手说话。   「不、不要啊,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没缴,两个小孩每个月还有补习费,自己赚得那么少,外头物价又那么高,老板千万不要开除我,就算把我当狗使唤都好,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堂堂大文豪太过入戏,最后说得声泪俱下,还引得旁人侧目,让我不得不拿棒子敲茅延安脑袋,中止他越演越爽地狂玩角色扮演。   「不好意思,刚才玩得太爽,现在清醒了,那三个奖品依序排名是……」   第三名的铜牌奖,是一柄会吸蚀死者魂魄、血肉的魔剑,邪狼血剑。据说这柄魔剑是某个古国的王室,捕杀一头肆虐数百年的巨大魔狼,以其脊骨精华研磨而成,在战场上能倍增持剑者的凶性,每斩杀一个敌人,就会吸蚀他的魂魄与精血增幅本身杀伤力,可以说是一件高度危险的禁忌神器。   这种难以用金钱估价的一品珍宝,在等级划分上,已经属于A级,甚至可能是S级的极品,居然只被当作第三奖来发放,这场大赛车可真是阔气得很,也让人分外期待上头的两个奖项。   「像邪狼血剑这种一品珍宝,过去都是被当作金牌奖发放的,但这次大会不知道为什么,奖项特别丰厚,不但奖金加倍,连奖品的水准都超越过往,各国好手蜂涌而来,甚至是奉了国家的命令,要夺取银牌奖,失落数百年的烽火干坤圈。」   「啊!」   乍听烽火干坤圈之名,我不禁吃了一惊,拍了一下前方的墙壁,万万想不到这次大赛车的奖品,居然会扯出创世七圣器级数的珍宝来。   创世七圣器,是黄土大地上最高等级的珍宝,如果能够集齐七圣器,那将是身为追迹者震古铄今的最高成就,但没有人知道集齐七圣器会发生什么事,甚至就连七圣器的确切资料都没人知道。   圣者之杖、贤者手环、大日天镜、斩龙之刃,这是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四样,其中两样甚至已经落入我们手里,而在我们查阅过的无数资料中,「烽火干坤圈」这样神器也被确认是七圣器之一。   烽火干坤圈,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缠在手臂上的银圈,其功能不明,但从其每次出现,都是历史上的战国时代,纪录中也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数目,可以推测出其功能必然是适用于战场,如斩龙刃一般,纵横无敌、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所以得到的「烽火」之名。   纪录中,烽火干坤圈上次出现在黄土大地,是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在留下无数的胜利与死亡纪录后,就从历史中消失,却想不到会在这次的大赛车上重现于世。根据过往来看,是否也暗示着大地诸国将有剧烈动乱,即将重新进入战国时代呢?   「哈哈哈,这个就刺激了,居然连创世七圣器都可以搞出来,现在这场大赛车连我都有兴趣了,哈哈哈……可是,黄土大地上应该没有比七圣器更高阶的珍宝啊,银牌就已经是烽火干坤圈,那金牌……难道是另一样七圣器?」   怪异的是,茅延安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很难形容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支支吾吾。   「这个……用某种角度来看,可能是比七圣器更高级的东西,至少对某一小撮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这次大赛车的金牌奖就是……模型界的无上珍宝,被万千模型迷追逐收购的高价宝贝,传说中的弹卡尔!」   「弹……弹卡尔?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再次扯着茅延安的脖子狂摇,几乎是怒吼似的对他喝问,而满脸无辜表情的不良中年,只是尴尬地摊平了手。   「天晓得,就是……传说中的模型啰。」 第四章 银月骑士   所谓的珍宝,并没有固定意义,不见得是真金白银,也不一定就是神器珍兽,基本上,只要是有某一批人、某个一定规模的市场珍之为宝的物品,就可以说是珍宝。   模型,由工厂量化生产,基本上算是商品,在金雀花联邦的商机还不小。在众多的模型商品中,确实也有某些特殊模型,成为收藏家争相抢购的物品,在连续竞出高价后,变成了身价千百倍的传说名品;又或是出自极少数个人工作室的名匠师之手,被赋予了魔法能量,这也是足以成为高价珍宝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冷门珍宝并非主流,价值也偏低,追迹者公会每年整理的珍宝目录中,从不曾把这类珍宝评予C以上的等级,顶多就是卖个不错的好价钱,却远远不足拿来与人炫耀、证明成就。可是,这个「传说中的弹卡尔」却成了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金牌奖?这种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玩意儿有强大杀伤力?」   「没有。」   「做得很精巧?」   「也没有。」   「那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藏宝图,可以让人借此发大财?」   「应该也没有,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模型。」   「什么都没有。好,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模型,会比创世七圣器、邪狼血剑还珍贵,变成了金牌大奖?」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嘛!」   即使掐断了茅延安的喉咙,他也是对我说不知道,反而是听见我们谈话的夏绿蒂提供了点可能。   「那天我听到僧侣们的谈话,说是要趁这次大会交易武器,有没有可能是净念禅会他们尝试要……」   利用赛车大会来交易军火,秘密藏在某样奖品之中,这样子倒是非常说得过去。不过,夺取金牌奖的难度甚高,那个什么鬼弹卡尔又诡异得太过明显,这么做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或者说……这个金牌奖只是障眼法,用来分散敌对势力注意,毕竟军火秘密只是藏在某个奖项,不见得就是头奖。   「怎么样?我追查的情报很有用吧!这次是白白便宜你们了……」   「唔,怎么觉得好像被牵扯进一些很麻烦的东西里,这种会惹麻烦的情报,居然莫名其妙自己送上门,说起来还真倒霉咧。」   我自言自语地冷处理,让有心邀功的夏绿蒂脸色大变,气呼呼地要与我争辩,但终究还是忍着怒气,转过头去。   之后,我们的注意焦点便转移到赛场上。诚如阿雪所言,没看到艳丽的赛车女郎着实令人遗憾,不过各式各样的赛车,那才是这场车赛的主要焦点,尽管今天在这里试车的选手不多,但仍是令我们开了眼界。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对参赛车的规定,就只是有个动力源拉着车跑,并没有其他的详细规定,所以参赛车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不管是哪种构造,赛车要获胜的两个最重要原则,就是快与轻,一面减轻车体的重量与阻力,一面增加动力源能够创造的高速。   就我们这些时日观察的成果,赛车的动力源基本上可粗分为三类,生物动力、魔法动力,还有最困难的机械动力。   生物动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让生物在前拉车,无论是骏马良驹或是猛兽凶禽,只要是能在前头拉着车跑的都行,堪称是公认的赛车王道,是历届车赛最多人采用,也最常夺得冠军的主流。   目前正在替我们扛黑锅的方青书,连续数届参加车赛都是使用生物动力,方字世家最有名的赤须龙马,八匹血红色的龙马组成一队,拉着后头的黄金马车,在各种环境的跑道上风驰电掣,这景象不但素来为金雀花联邦人所津津乐道,更是有名的常胜军。   魔法动力,就是以车手自身的魔力驱动车体,拉车的可能是某种神器,或是耗损魔力的召唤魔兽,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对施术者的元气就耗损很大,而施术者除了要施放魔力,还要顾着驾驶,再加上多数术者的体力都不好,历来参赛的魔法车手往往都只能威风半场,最后落个黯然收场。   通常会使用魔法动力的车手,不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就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他们对魔力的感应都较为灵敏,也比普通人类更有筹码驾驶魔法车,像伊斯塔的巫师就常常驾驶骷髅战车出赛,前头地狱犬拉车兼开路,后头一辆骷髅组成的战车随着横冲直撞,成为大赛中令人瞩目的画面。   机械动力,顾名思义,就是以机械组成动力,包括蒸气、火药之类的技术都算。这类机械动力造出来的赛车,坚固稳定,但却需要多方面的复合技术,没有相当的工业技术与高等匠师,绝对作不出来,所以是各种赛车中最少的一类,连想要举例都不容易。   目前在赛车场上的几辆赛车,清一色都是兽力拉车,在前头跑的生物堪称优秀,但却并非什么稀有货色,充其量不过是八脚马、六足豹这类生物,还不能算是真正震撼全场的猛兽。   要在比赛中夺魁,最先抵达终点是必要条件,所以动力源不够快是不行的,但只有快也是不行,某些猛兽的大吼或咆哮,会把温驯生物吓得屁滚尿流,所以赛车中使用凶猛兽类的车手大行其道,只不过那些人不会太早亮出底牌,所以来参观试跑的阿雪,只能看到一片平和景象,车手们单纯地以速度较劲,一辆辆不同的兽拉赛车绕场呼啸而过。   「师父,怎么没有会飞的东西啊?赛车有禁止不能飞上天吗?」   「……倒是没有。」   大会规则并不禁止飞禽参赛,但是每个赛车场都会加设强力风阻结界,部分结界甚至锋锐如刀,再加上如果有人意图以飞行拉开距离,离地瞬间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可能才飞上天就车毁人亡,极不划算,所以有制作飞行机关的赛车都是先行隐藏,作为最后关头才开启的超加速手段。   没血腥、没暴力可看的赛车,只是给阿雪这样的外行人看热闹,却让我兴趣缺缺,连打了几个哈欠,想要提早回去,哪知这时候赛车场内突然刮起了狂风,猛烈强风吹得人站立不稳,卷起漫天风沙,更把那些正在狂飙的赛车吹偏航路。   「哦……大气狂啸,周遭空间的风元素也动得很激烈,是什么魔法车出来了?」   身为术者,我对周遭的自然元素变化颇有感应,马上就把握住这些讯息,而阿雪的反应比我更快,马上就攀住栏杆,目光望向赛场的一头。   遮天蔽日的狂风沙中,有某样东西如箭离弦,疯狂地在大地上飙驰,速度奇快,让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只是感应到它所经之处,风元素狂暴窜动,不住推升着它的速度,还在后形成风壁,阻挡来车,我们就看到一辆赛车闪避不及,撞上了那堵无形无影的风之壁,立刻就被狂风扫飞出去。   「好厉害!这是真正的高手啊!」   惊见这等声势,我也抓住栏杆,倾着身体想看清楚一点,这时风沙有稍微消退的迹象,藏身在内的魔法赛车也露出了真面目。   由狂风沙之中突破绽放的强光,晶莹璀璨中,绽放着七彩光华,当人们犹被炫目强光弄得视线不清,一声狮吼惊破长空,震得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只见一头通体透明的猛狮,在跑道上乘风疾驰,把所有赛车都远远甩在后头,只有吃尘的份。   狮子的动作很快,一扑一奔,不但王者气势十足,而且甚为灵活,高速转弯毫无停顿,虽然只是在赛车跑道上奔驰,但却不难想像将这头猛狮置于战场时,那种势如破竹、鬼神辟易的狠恶声势。只是,这头威风之至的猛狮却不是活物,甚至不是由血肉构成,通体上下俱是由透明的水晶所构成,鬃毛、锐牙、利爪,栩栩如生,是一头水晶猛狮!   水晶猛狮的脖子和腰上,绑了某种看不出质料的透明光索,似丝非丝、似发非发,不住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细软得仿佛可以一扯而断,但无论猛狮怎样奔驰,那几道细细光索都紧缠在猛狮身上,不脱落也不碎断,还牢牢扯着后方车体。   车体极为简陋,就真是单纯地符合大会规则,只有两个轮子,上头再钉上一个半尺直径的银盘,靠光索与猛狮连结,而车手就站在银盘上,手拉充作缰绳的光索,控制方向。   (妈的,这种赛车法,武功不好的话,一下子就挂了,要踩在那个银盘上狂飙,轻功和平衡感差一点都不行,每一个转弯都可能被甩出去撞墙……)   驾驭这辆猛狮跑车的车手,是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整个身体都被雕刻精细的银色盔甲所包覆,看不见半寸发肤,无法判断年纪与性别,但身手还真是好得很,一手挽着缰绳,双脚牢牢踩在银盘上,任由前头猛狮横冲直撞,这名银盔骑士却如急风中一株劲草,听凭狂风吹摆,不受伤害。   「奇怪,赛车手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应该是越简单越好,怎么有人会穿一副盔甲来比赛?这样不是反而拖慢速度了吗?」   夏绿蒂喃喃自语,提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问,不过我们之中却没有人附合她,因为纵使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这一年多来追迹者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们培养出足够的眼力,看出那套银色盔甲的不凡之处。   「阿雪,妳的感觉怎么样?」   「嗯,那套盔甲上……有很强的风元素在波动,集中度很高,是极高等的风系神器,多余的功用感应不出,但肯定当风元素高度活动的时候,整具盔甲连同使用者几乎没有重量可言,还有……这种类型的魔法神器,可能在月光沐浴下会有特殊反应。」   「嘿,果然是这样。」   阿雪是极高位的大巫师,又有上万死灵寄宿,对魔力波动的感应远在我们之上,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只要闭目感应,就能够得到许多情报。而我们看那名银盔骑士飘翔灵动,身轻如燕的姿态,果真就像是毫无体重一般,明明身穿沉重盔甲,却轻盈得令人不敢置信。   「会与月光共鸣的白银盔甲啊!这好像不是随随便便作得出来的……大叔,你对那头透明狮子有什么看法?别告诉我那只是用水晶雕的,不然我就把你也雕了!」   「唔……精灵石!」   「虽然你不是英雄,但我们所见略同。」   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军事机密,凡是挖到、捡到的原石素材,一律收归国有,由国家……其实是皇家,统一运用,凡是未经许可而私藏精灵石的国民,全都要受审然后判重刑,至于把精灵石挖凿、制作技术私传外国,毫无疑问是唯一死刑。   我听变态老爸说过,精灵石的原石,是一种形似水晶的矿物,深埋地底,必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开采,然后送给专门的火系术者净化、精炼,经过连串繁琐过程与悠久岁月洗炼后,大概会缩小到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这时才正式拿来制作器物。   每一个精灵石中都寄宿着灵体,可以配合持有者的召唤,释放出精灵兽,听从命令办事,无论是潜伏刺探,或是用以战场冲锋;精灵石本身嵌合在兵器上,更可以大幅度提高性能,加上精灵兽的变化莫测,可以说是非常好用。通常在黑市里头,一片指甲大小的精灵石,已经是相当罕有的高价品,所释放出的不过是狼、狐之类小兽,至于眼前这头雄强猛狮……   「单从魔力波动来看,这个精灵石起码有鹅卵大小,相信是索蓝西亚重要人物才能拥有,不过……大叔,你相不相信,我打赌这头水晶狮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有多不简单?会飞吗?」   「没错,就是会飞!这头猛狮透着诡异,对风元素的驾驭能力高得异常,我相信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它真正面貌,如果把精灵石效能全开,九成九是一头翼狮。」   「但……以神兽型态出现的精灵兽,这种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重宝,一定落在皇室手里,你该不是说这个车手是……」   我和茅延安短暂交谈,才说到这里,那辆猛狮跑车已经结束奔驰,停入了跑道外的休息站,里头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欢呼,为着银盔骑士所立下的好成绩而喝采。   远方仪表版上的秒数数字,确实是足以令其他车手汗颜,相信也有问鼎前三甲的实力,索蓝西亚来此参赛的精灵中,只怕就以此人为最,就连阿雪都遥遥大力拍手,为刚才的炫目表现而称赞。   相隔遥远,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银盔骑士却终于摘下了那顶刻着老鹰翅膀的白银头盔,露出了内里的真面目,瞬间,银色的云瀑无声倾泄,一头披垂过肩的长发,仿似天上银河的星屑洒落,每一根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银色,既瑰丽灿烂,却又显得妖异。   「是、是个女人!」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我确实没想到银盔之下的骑士,居然是一名似乎很年轻的精灵少女。   银发的精灵,过去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应该是精灵中的异变种,然而,当我的惊呼声轻轻出口,大老远外的精灵少女却仿佛有一双顺风之耳,隔着快要半里的遥距,竟然还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把头转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瞬间我的背脊阵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毒蛇给盯上的感觉,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一道清澈的光芒,由少女胸口的铠甲放射出来,消失的水晶猛狮赫然再度出现,这次不用缰绳与座车,精灵少女直接跃上猛狮之背,朝这边冲跃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别说这精灵少女的来势恍若万马千军,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宰人,而我旁边几个女人还傻呼呼的看着,好像以为人家要过来握手拥抱一样,我气得呼哨一声,训练有素的羽霓立刻抱起紫罗兰,往那头水晶猛狮抛掷出去。   野兽的反应果然快人一等,紫罗兰很快就发出愤怒咆哮,摆出战斗体势,喷出熊熊烈火,拍振背后的龙翼,招引雷电,主动向水晶猛狮抢攻。以魔兽而言,碧玉龙豹算是相当高等的猛兽,不过对方可是索蓝西亚的极秘军械,紫罗兰喷出的火与电,还没近身就被狂风给吹卷迫开。   水晶猛狮是极高等的精灵兽,对于风元素驾驭能力奇高,不仅辅助增速效果奇高,鼓荡起来的狂风之壁,更是比什么屏障都好用,便是在战场上也能从容穿越刀山剑海,紫罗兰的火与电轻易被排除,还不及鼓发下一波,就被狮爪重重踩踏在身上,样衰到极点地摔坠下去。   「喔!干得好!这一脚踩得有够爽!」   看到宿敌出糗,我是最爽的一个人,大声地鼓起掌来,恨不得那头猛狮再补上一爪,把紫罗兰给重重踏扁,少掉一个与我争夺阿雪爱恋的对象,但拍掌拍得太大声,引得阿雪对我嗔怪了一声。   「师父!」   「哈哈,抱歉,一时暴露了真正心意。嗯,阿雪,紫罗兰挂了,由妳替宠物报仇雪恨吧。」   「紫罗兰它还没有死啦!」   阿雪认真地向我抗议,但仍然摆出架势,开始阻挡那头猛狮的进击,而紫罗兰虽然败得难看,却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羽霓首先振翅飞出,迎向水晶猛狮,阿雪则施放咒文,替羽霓作着掩护攻击。   大巫师认真施放的幽冥鬼火,就比紫罗兰强得多,虽然仍被风之障壁给截停,但水晶猛狮却因此停顿住动作,让羽霓能够闯入风之障壁的缺口,直接攻击操控猛狮的精灵少女。   「吁~~」   少女骑士应变奇速,口中呼哨一声,轻飘飘地从猛狮身上跃起,动作看来是那么地舒缓轻盈,但在风元素的辅助下,整体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甩开羽霓,朝我们这边迫近;羽霓想要变招拦截,但猛狮却主动朝她攻击,反而将她牵制住。   (要命!这真是来势汹汹,阿雪近身战不利,如果被这精灵婊子闯过来,到时候很不好收拾,偏偏紫罗兰和羽霓都消耗掉了,嗯,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拿来当肉盾的呢?)   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转而望向身边,却看到茅延安拉着夏绿蒂狂奔而去,夏绿蒂手中的相机对着我拼命拍,茅延安则是一边跑一边大叫。   「贤侄,大叔知道你神功无敌,一定能轻易摆平这婊子,大叔替你把负累带走,免得你分心,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今晚要记得请吃宵夜啊~~~」   妈的不良中年,如果等一下平安脱险,今晚一定让你吃屎吃到饱!你洗干净嘴巴等着吧!   短暂一下小插曲,精灵少女已经被阿雪在十多尺外给截住。对魔法师而言,这是个危险的距离,尽管在这距离内魔法师还可以颇占上风,但如果被敌人利用速度再抢近个三五尺,那就很容易变成近身战,对没有羽霓、紫罗兰守护的阿雪很不利。   「深邃悠久的黑暗之风,聆听我愿,凡一切伤害我等之事物,俱皆远离,不得靠近。」   一年多的磨练,阿雪累积了很多实战经验,简单唱颂一声,黑暗之风就狂舞成障壁,阻住了精灵少女的进击。银色盔甲发出闪光,盔甲内的少女似乎想操控大气,破开风壁,但是附加了浓烈黑暗气息的狂风,却不是她所能轻易掌握,纤细身形硬是被风壁挡住,无法穿越。   狂卷的黑暗风壁只是小把戏,二十六支飙射出去的白骨毒箭,这才是有看头的东西,中箭之后腐血烂骨,极是厉害,阿雪平常很少一照面就出这样重手,这次大概是看敌人力量不弱,又身穿铠甲,所以才放心出手吧。   二十六支白骨毒箭,涵盖各角度,单纯要闪避并不容易,但银色盔甲再次引动疾风,减缓、吹歪骨箭来势,跟着一道明亮的银光由精灵少女背后绽放,闪电划过,二十六支白骨毒箭被一起斩裂,化为骨灰飞散,银光余势未止,更斩开黑暗风壁,直破而来。   所幸,阿雪的第三波攻势又到,密集连发的鬼火之墙,将连破两道巫法的银光阻住,更一下反推出去,这时银光才停敛下来,露出本来形影,化作一道傲日长立的方天画戟。   「啊!」   看到这支熟悉的长兵器,我顿时醒悟,暗叫自己记性不好,居然看到那件盔甲仍没想起来。   因为战争的关系,索蓝西亚上下恨我入骨,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精灵不知有多少,但使用方天画戟、穿着银月甲冑,看到我又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精灵少女,我记忆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安卡·希恩。   碧安卡与我不但有杀兄之仇、辱嫂之恨,上次在法雷尔爵府落败遭擒,被我调戏羞辱,最后口爆带颜射,弄了个污泞不堪,以精灵的高傲,这大概会变成永世不忘的仇恨,难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发狂了。   说来她和阿雪也算有缘,之前在法雷尔爵府,阿雪就是和她交手,双方斗得难分难解,事隔快要两年,碧安卡她……咦?阿雪较诸当时已经大幅提升,照理说可以轻易压下碧安卡,但两女转眼间已恶斗十多回合,真空风刃、白骨障壁、龙卷震吼、地狱恸哭……此来彼去,斗得异常激烈,尽管阿雪还稍占上风,可是碧安卡不露败像,守得极稳,显然实力也比当时突飞猛进。   (对了,当初她本来是棕发,刚刚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银色,这样的体质变化,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里练了什么没人性的苛刻功法,所以才力量暴增的吧?)   阿雪守得甚牢,碧安卡一时之间闯不过来,我正好冷眼旁观碧安卡的动作,发现方天画戟攻守之间,隐然有大家风范,不弱于冷翎兰,已经是个不容忽视的强敌,再不能当普通的无知少女来看。   除了武功之外,她的曲线也不能再当个普通少女来看了。虽然大半香躯包裹在铠甲里,看不到面孔,但我的「慧眼」却仍能看到女体曲线,纤瘦骨感的腰部、结实而圆翘的臀部、粉嫩香滑的玉足与小腿,一滴香汗沿着光裸的背脊,滑过柳腰,在白玉似的俏臀上画出性感线条……   脑里描绘出的画面,给我极大的刺激,依稀记得当初在法雷尔爵府,在碧安卡娇嫩小舌上口爆,将这正直少女彻底玷污的无上快感,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颤,寄宿体内的地狱淫神像是在警告什么,而阿雪也在这时候传来心电感应,说是有陌生人潜近,感觉不像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要我注意。   不是精灵,那么就应该不是碧安卡的援军,但又会是哪一路人马呢?   心念一动,我要阿雪故意露个破绽,让碧安卡闯过来,结果终于闯进我们五尺范围的碧安卡,丝毫不把阿雪放在眼里,好像是自杀特攻队一样,眼中只有我的身影,一心一意地朝这边挥戟攻击。   我全神贯注计算长戟的距离,还有诱敌之策失败时候的应变,而就在我要发射淫气弹阻敌时,周遭的大气突然变动,两道劲风由我后方左右飙来,迎向碧安卡的长戟横扫。   (果然是为了老子而来,这下还不把你们给钓出来!)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击的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土黄外袍,刻意掩饰身形相貌,但面对长戟横扫,这两个人居然不挡不闪,以自身肉体硬挡,刹时间爆出巨响,像是两个大铁块相撞似的,火花乱冒,这两人被碧安卡一戟挥扫出去,样子极为狼狈,但戟尖上片红不染,他们竟然一点伤也没有。   「狂战士?」   碧安卡已是第六级修为的武学高手,这两个人能以肉身受她一击而无伤,又发出金铁之声,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蛮兽人中的狂战士,狂化之后力大无穷、体如金刚,甚至听说会主动嵌熔金属入体,增加抗击力,只有这种危险之至的疯狂战士,才能这样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过,南蛮距此万里之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唔……慈航静殿正宗武技,一十三关金钟罩?) 第五章 佛动山河   一年多来的每一场战斗,我尽量让羽霓和阿雪动手,自己躲在一旁看戏,不过,这份看戏却并不悠闲,因为我一直在暗自评估,倘若换作我下场战斗,情形会是如何?我又该如何克敌制胜?   这是我的修行,而我很谨慎地缓步进行着。离开东海之后,我不曾有机会和第六级以上的敌人对阵,也无从进行测试,早就想找个不是大庭广众的机会试一下身手,然而,碧安卡并不是一个好的测试对象,因为除非我愿意杀人灭口,不然拿地狱淫神攻击她,等于是向所有敌人暴露底牌……再者,看她与阿雪的战斗,战起来搞不好是我被干掉也说不定。   所以,这样子的收场实在是再好不过,两个突然出现的宽袍怪客,挡在横戟傲立的碧安卡前方,封死了她向我进击之路。   「……狂战士?」   隐约听见碧安卡这样说了一声,作出我之前相若的判断,但很快就发现端倪,因为这两名宽袍怪客就如石像木雕般默立不动,摆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然而身上的土黄色袍子却无风自动,隐现金光,显示周身真气流转,正宗佛门硬功已运遍全身。   金钟罩的抗击力,天下驰名,从他们刚才硬挨碧安卡一戟的能为来看,肯定是慈航静殿的知名好手,只是单凭这样,要平复碧安卡的仇恨怒火并不足够,所以另一股无形压力开始浮现了。   (还有伏兵?慈航静殿十八罗汉?)   无形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清楚让我们感受到已被包围的事实,阿雪和羽霓也分别回到我左右,远方赛车场也被这边的变动所扰,越来越多人群聚集,清楚显示不适合再斗下去……这些东西累积起来,终于让银铠内的精灵少女暂敛杀意。   「约翰·法雷尔,你别得意,早晚……」   离开之前呛声,是每个心有不甘之人共通的习惯,不过我却不会给她这机会,在碧安卡说话到一半,我就对她比出了中指,还很嚣张地上下抖动着。   我想这对碧安卡的刺激一定很大,因为她裹在铠甲中的娇躯,居然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可惜看不到她的怒容,不然一定非常有活生生的美感。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召唤回精灵兽,骑着水晶猛狮离开,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车赛期间,一定还有碰到彼此的机会……当然,这也象征着另一次的厮杀。   (原来如此,菲妮克丝指的是这个……)   当碧安卡离去,我才有时间想起上次菲妮克丝的提点。   『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参加车赛的选手名单很好查,菲妮克丝这算不上预言,不过,要好好享受这个小美人,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真是谈何容易,菲妮克丝丢来的这朵鲜花,还真是生满利刺,怎么碰都痛手啊。   一波平、一波起,走了碧安卡,却来了眼前这两个黄金肌肉男,还有他们十六个躲在暗中的师兄弟。   包围的感觉没有解除,光之神宫十八罗汉阵,威震黄土大地,即使我有阿雪、羽霓作帮手,除非阿雪能够再使用大日天镜,否则还是冲不出去。当然,如果把阿雪和羽霓在这里牺牲掉,要破十八罗汉阵应该可以,但这买卖实在太过亏本,就不列入选项了。   两名金身罗汉颂了一声佛号,很有礼貌地向我一摆手,请我随他们而去。整体上的礼数还算周到,硬闯又不划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交代,跟着这些大和尚去看看,哪知道几个圆球突然滚到脚边,爆成了满天烟雾,不见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来救你们了!快快跟我杀出去!」   鬼吼乱叫的声音,是茅延安,但这不良中年啥时候不好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扔烟雾弹,阿雪和羽霓不晓得我的打算,一被烟雾遮身,就和茅延安一起往外闯去,外头的十八罗汉当然要拦,一行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地乱打起来。   这个烟雾弹,是我利用黄晶石里头的配方独门调制,风吹不散,雨浇不落,在保命逃生的时候超级有效,所以才给了茅延安作逃命利器,但一个麻烦的缺点是,要迅速拨云见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   周围混战成一团,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她们冲出去,那我就要一个人被十八罗汉围殴,这就大大不妙。迫于无奈,本来想要以静制动的我,也被逼得夺路外闯,先溜出去。   为了保留实力,这一年多来除了偷窥,我在战斗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乱逃跑,所以利用烟雾开溜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把喧哗吵闹声音甩在脑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溜跑出去……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边走边思考,我想要从侧门离开赛车场,尽管有门锁,但只要随手一削,百鬼丸就能轻松把重锁削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大叔在搞什么东西?看到我们被人包围就乱扔烟雾弹?他不是故意的吧?虽然从场面来判断,也算合理就是……)   回头看一下后方,没有任何同伴跟上来,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潜回去看看,趁乱帮手,但才刚这样一想,前头就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长眉毛的贼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   贼秃平和说话,脑袋很光,但是却不亮,两道长眉分垂左右,整个人的形貌奇特,瘦瘦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被搾干了全身水分,连带一张脸看起来异常苍老,又穿着一件灰朴朴的老旧僧袍,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站,还没开口,满面愁苦之色,就像个要饭的多过化缘的,让人忍不住把手边零钱扔给他。   不过佛门异人往往生有异相,上次的苦大师慈眉善目,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干瘪,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特别等在这里拦截我。照推测,可能是心字辈的三大阿罗汉,苦大师的师兄弟,就不晓得是痴还是憎。   「孽缘也好,善缘也罢,总之要化缘是万万不行。喂,和尚,苦大师与你怎么称呼?你守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啊?」   说些场面话打混,我思索着应对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唤地狱淫神,冒险一战,杀人灭口后外闯,还是单纯凭借口舌来混过关。这和尚虽然枯瘦,但年纪看来并不老,万一只是苦大师弟子一辈,我这样被他唬住,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唔,姑且用淫精灵试他一试,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被干掉,那就代表他不过如此而已,简单灭口就成了。)   打定主意,我正要偷偷出手,背后传来的震耳狮吼,让我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因为碧安卡的尾随到来,让我必须要把战斗对象转移。   大和尚没有像十八罗汉那样站在我身前,代表他无意阻止碧安卡的袭击,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杀人,利用碧安卡来干掉我。总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当碧安卡骑着水晶猛狮,缓缓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步步朝我逼迫过来,银白盔甲发着淡淡萤光,正预备召唤地狱淫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预感。   就如同水晶猛狮不是这头精灵兽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这支方天画戟,近两年的废寝忘食苦练,碧安卡很有可能开发出更强、更犀利的武技,只是不轻易显现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证交手后会死得很难看。   (但……碧安卡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暗器?还是什么魔法?)   这个问题我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个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追寻真相,因为就在碧安卡策狮逼近的时候,我身后动也不动一下的乞丐贼秃突然出手。   没有刻意抢在我的身前拦挡,只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我没看见大和尚怎样动手,但我身后骤然盛放出柔和却绚烂的白光,如法轮大转,光照四方。   (这、这种佛光我见过的,那是……)   柔和的神圣气息遍照四面八方,尽驱一切邪恶不祥之气,这种画面我不久之前曾经见过,那是苦大师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静殿绝学时的征兆,但此时的佛光比苦大师施展时强大十倍,所经之处,化作七彩琉璃光焰,盛放莲华朵朵,正是猛招先兆。   慈航静殿掌门神功·如来神掌!   地面发出爆裂声响,仿佛数十条巨大蟒蛇快速鑽窜地底,在地面浮爆出直径半尺的粗大浮凸,跟着便引动浑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圆五尺的地面,璀璨金光盛放,浑厚的土石风暴疯狂飙起,但却没有直接袭击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石漩涡,在碧安卡的惊呼声中,把她连人带狮,整个远远地抛甩出去,直直送出数十尺外,狼狈着陆,但却没受什么实质伤害。   这一式,我听人提过,名叫「佛动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爆裂之威杀敌,不是利用土石风暴卷人出去,倘使刚才地面爆裂的一刹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出的掌劲,全都袭向碧安卡,那么不管她的盔甲有多强,势必会为此受伤。   然而,别看碧安卡败得狼狈,她其实已经是第六级中相当有实力的优秀武者,这名大和尚能以如来神掌,将她随意摆弄,如戏弄孩童,一身武功已经是第七级……不,甚至有第八级那种绝顶修为的可能。   掌门神功,还有偶尔传一两式给长老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力量再配合掌门神功……当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很有礼貌地问话。   「那个……那个……不敢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心禅,忝为慈航静殿本任住持,法雷尔提督近年来闯下好大名号,想必知道老纳的名字与来意。」   脑里轰的一声响,只剩下「他妈的」这个字眼反复回响,居然给我在这里碰到敌人大头目,细数目前檯面上下的各个强敌,除了黑龙王、万兽尊者之外,就是以心禅贼秃最强,而我竟然在没有帮手的时候碰到他,这下肯定会被他杀人灭口了。   看心禅的武功,若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对地狱淫神有自信,也没有自大到可以硬接如来神掌一击,只是我想不通,心禅为何迟迟还不动手。以我对他的威胁,他不可能不想杀我,事实上,刚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观,借由碧安卡来杀人。   (为什么他不动手?这伪君子在顾忌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一个人从心禅身后的走廊转弯出来,先是向心禅欠身一礼,跟着朝我走来。   「约翰,你平安无事真好,我正在附近与恩师说起你的事,发现你和人起了冲突,就立刻赶过来了。」   「方仔,太感谢了,我真希望你能早一点到,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其实我更希望方仔你背后能长眼睛,因为如果有的话,你就会看到,你师父望向我的眼神实在好怪异,好……不友善。   有这个太过正直的徒弟在场,心禅和尚就必须维持高僧形象,不能对我怎么样,方青书向我解释,至善长老遇害一案,兹事体大,加上黑龙会忍军已潜入金雀花联邦,心禅顾虑身为证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别携同十八罗汉亲自南下,一方面追踪黑龙会忍军的动向,一方面则是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话,老子很快就要变鬼了。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龙会忍军办事不力,亲自下来找机会灭口吧?)   无论如何,方青书在这里,心禅失去了动手的机会,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面具,进行所谓的礼貌谈话。   心禅问起封灵岛上至善长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全不知情,心禅显然不信,好言相劝,我则是把事情推给心灯和羽虹,说曾经承诺过他们,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后来讲到黑龙会的威胁,心禅说我曾与黑龙会敌对,最知道黑龙会底细,要请我密谈,向我请教黑龙会的情形,我连称不敢,要他直接向李华梅请教;跟着又说到黑龙会忍军前来金雀花联邦,必有所图,大有可能是狙杀我等,希望我移居慈航静殿的分寺,接受保护,这点我如果会答应,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天晓得寺里头的和尚会不会突然变成忍者,背后捅我一刀。   「施主坚辞,老衲也无法相强,但至善师叔与苦师弟连接遭难,静殿内部人心激愤,就连心剑师姊都破例相询,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亲自下山,扫荡黑龙会忍军,届时施主的安全就真正获得保障了。」   心剑神尼,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光之神宫第一高手!   听到这号人物可能亲自下山,让我心头闪过一丝惊惧,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婉言相拒。   「总之,多谢大师的好意,但是在我的辩护律师……哦,不,在心灯居士和羽虹小姐出面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应承,也不能多说的。」   一场密谈,变成了单纯的言语拉锯战,气氛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但撇开所承受的危机感,其实这机会满难得的,我可以近距离和敌人大头目碰面,仔细观察他给我的感觉,毕竟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形下,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有机会与贼秃群的首领单独碰面。   心禅和尚执掌慈航静殿十余年,从我还是小鬼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但与其盛名相较,他本人看起来倒是和和气气,不急不躁,眯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又给两道长眉遮着,活像是一头垂朽待毙的瘦皮老狗,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端详起来,与人们口中的有道高僧形象差太多,特别是被他碎碎念的时间长了,更好像看到一个老叫花子向我苦苦哀求,教人满心生烦,想早点将他打发……   「阿弥陀佛,施主……施主,你手上为何掏出铜钱来?有什么事吗?」   「啊?我为什么自动从口袋掏钱了?这……大和尚好厉害的妖法啊!呃,不对,是大师的人格感召力太强,晚辈忍不住就……呃……这个……」   我支支吾吾,找不到适当的言词,但方青书却转头偷笑,看那个样子,我一定不是这妖僧的首个受害者,难怪慈航静殿在心禅接掌门户后好生兴旺,多年来财源不虞匮乏。   「阿弥陀佛,施主,万般善恶皆是缘法,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古里古怪地念了一声,心禅道:「青书,你到外头守着,勿让别人进来,为师要和法雷尔施主谈一件事。」   法雷尔施主?这还真是好别扭的一个称呼啊,不过现在不是在意末节的时候,因为我最大的保命符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留下我单独面对贼秃们的大头目。   (方仔这个蠢材,居然给我走得不见人影,只扔下我一个,这叫花秃驴应该不至于下毒手吧?)   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心禅只要把他的如来神掌往我脑门一印,瞬间把我干掉,再鬼扯说有个黑龙会忍军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杀人之后跑得好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那方青书纵然怀疑,也没法做什么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   又回到了最开始时候的那一句,但这次却严厉得多,心禅表示虽然我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现在天下皆知我是黑龙会的干部,如果不悬崖勒马,最后的结果必然恶贯满盈。   「哈哈,大和尚好会编派罪名,你说我是黑龙会的人,有没有什么证据?总不会是黑龙王亲口告诉你的吧?那我也说你勾结黑龙会,这样行不行?」   虚伪的客套话说多了就没意义,我索性把话挑明来说,省得双方戴着面具这样子假下去,耗到天黑都还在兜圈子。   「贼秃!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要怎样编派罪名,现在是你说了算,我言微人轻,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和黑龙王搞什么勾当,你组织净念禅会想干什么,其实我都没兴趣干涉,要是你肯花钱贿赂我,我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道:「可是如果你非要逼虎跳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和黑龙会串通的证据、你在南蛮和蛇族搞什么阴谋,还有你为了保住掌门之位,暗中谋害师叔的事,我不但能抖出来,还全都有证据,你不要小看玉石俱焚的可能啊!」   这番恐吓收到多少效果,我也看不出来,心禅闻言后只是闭目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整个人看来如同老树枯木,让人难以窥见他的喜怒,直过了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说过的那些话,淡淡表示只要我答应一件事,就可以让我自由离开。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吞剑或是下油锅吧?你好歹也是大阴谋家,在这里把我干掉,你的假面具就保不住了。」   「阿弥陀佛,老僧所求不多,只要小施主听老僧诵一席经,于此足矣。」   此情此境,根本由不得我不答应,再怎么说,要我听他念一篇经文,总比要我接他一式如来神掌要划算;佛门武学中虽有「狮子吼」一类的神通,但这类以声波伤人的武技,声音极大,不可能瞒过方青书,横竖我没其他路可走,就索性赌他这一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头号伪君子,大和尚念经的样子倒是架势十足,双掌合十,慈眉善目,念诵的经文听在耳中,配合他唱诵时所发出的光明咒力,令人仿佛腾身彩云之上,沐浴日光香风,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一直在提防心禅趁着念经时候动手,又或者使什么光明魔法奇袭,但却仍失算一着,万万想不到几句经文一唸过,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一桶暖水中,四肢百骸发不出半丝力气,更糟糕的是,积蓄于体内的魔法力竟然在那诵经声中渐渐消失。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诵经声由缓转急,一字一字像啄木鸟猛叩树木般快捷,偏生又听得清清楚楚,每唸去一字,我的魔力就被消去一分,惊得我背后冷汗直流,偏生整个身体像是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不管怎么焦急地想要有动作,就是动弹不得。   纯以理论而言,魔力也是一种能量积蓄,只要是能量,就能够利用质性相反的能量共振,相互抵销,但这仅是纯理论上的说法,过去我从没听说有人能够不触肢体,纯以诵经来化消术者的魔法力,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就一定能靠诵经来化消武者的内力,这等能为……实在是可畏可怖。   (这贼秃的手段好辣,被他这样搞下去,我撑不了多久的,要赶快回复肉体的操控权,至少也要用手堵住耳朵……)   想是这样想,但要付诸实现却没有那么容易,心禅和尚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毕生起坛施法的经验无数,魔力深厚的程度远超于我,这种能量的正面较劲,我完全没得躲避,整个心神被他稳稳压倒,任是我怎样咬舌尖,整个身体都一片麻痺,没法行动。   「以我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经文唱诵即将到尾声,眼看贼秃的毒计将要得逞,外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是有人往这边闯,正与方青书发生冲突。这变局对我大大有利,我心中暗喜,但心禅贼秃也有所警觉,加快了诵经节奏,正在生死危急关头,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师父!」   急惶的清脆嗓音,告诉我阿雪已来到,心里方自一宽,却听见诵经声变成了错愕惊叫。   「啊!」   本来凝神诵经的心禅,突然止住诵经,用万分惊愕与困惑的眼神望向我身后;幸运解脱大难的我,脑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感受。   (呃,这个救兵真的来得对吗?) 第六章 暗夜深渊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心禅眼中的惊愕,代表他看出了些什么,但是他眼中的困惑,却又代表他不能够肯定,所以他并没有再表示些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阿雪说。   阿雪、羽霓先后赶到,再加上方青书与尾随的十八罗汉,人多耳杂,伪君子自然重新戴上了假面具。心禅义正辞严地表示,为了苦大师的安全,必须要请我们暂时扮演诱饵的角色,引出真正凶手,但静殿会派人保护我们安全,一待苦大师苏醒复原后,会解除惑人耳目的通缉令。   听来还真是好宽厚的处断,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反驳权,因为大和尚放完狗屁后就率众离开,我甚至来不及抗议。   心禅贼秃的那一席诵经好不厉害,虽然因为他没能完成咒术,一度离散的魔力重回体内,让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却也被搞得头晕眼花,好一段时间手酸足软,心里暗暗惊于这老秃驴的本事。   不愧是与黑龙王齐名的慈航静殿掌门,我确实远远没资格与他正面敌对,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另外,从心禅的疑惑表情来看,只怕他也没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不过他应该还是认出了些什么,我也得做些预防措施才行。   这个问题固然要解决,但另外一个问题也很重要,因为横想竖想,我与心禅的碰面都带了点设计味道,不像是单纯的偶遇,而最有可能在这里头扮演关键角色的人,就是茅延安了。   「阿雪、羽霓,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和大叔谈谈。」   「呃,贤侄,你的表情好怪,好不友善,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单纯严刑逼供而已。总之,茅延安最后招了出来,那个烟雾弹并非失手误丢,他确实是刻意把我和阿雪、羽霓分散开来,让心禅有机会与我来个单独会面,而且……   「什么?心禅是你的老朋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一点说?不,我以前根本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情说了有什么意义吗?他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我没事对你们说有这种朋友,你一定会耻笑我攀龙附凤,不知羞耻。」   「你本来就不知羞耻!」   其实,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茅延安与心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心灯与心禅早年又常常一同云游修行,照时间来说,茅延安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机会很高,要是我早点往这边去想,不用茅延安说,我也会想到茅延安可能与心禅交情匪浅,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想要私下与你会晤,还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大叔我不能不卖老朋友的面子,所以就只好……嘿,他找你到底是说什么东西啊?」   「说你娘啦!」   没好气地顶了茅延安一句,我招呼阿雪和羽霓,要她们提高警觉,因为碧安卡可不同于其他的追捕者,要是被她找上门来,难免又是一场恶斗,但她刚刚被心禅的神掌震慑,在还没搞清楚慈航静殿与我这通缉犯之间有何关联之前,应该会稍微安分一阵子才对。   「碧安卡如果杀上门来,可能会和索蓝西亚的特工合流,声势雷霆万钧,羽霓和阿雪,妳们要把小尼姑们照顾好,别让她们因此受到伤害。」   漂亮的话说得容易,但其实另有打算,这票小尼姑的出身非富即贵,都是金雀花联邦与其他国家的显贵之女,要是碧安卡闹上门来,随便牵连宰掉几个,后果非同小可,慈航静殿势必要拿她问罪,届时就连索蓝西亚都保她不住。   哼,得罪到老子头上来,想追着老子跑,我就让妳先被全天下人追得停不住脚!   只是,站在大老远外的灭绝贼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看穿我的企图了呢?倒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婆的武功如何,倘使她也是慈航静殿的高手,说不定我还可以借刀杀人,把碧安卡给宰了。   「然后,要做的第一个警戒工作……来人啊,把这个不良中年捆起来,倒吊到外头的旗杆去。」   「啊!贤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敌人如果来了,大叔我岂不是糟糕了吗?」   「大叔,你也知道我们武艺低微,敌人武功太高,来得无声无影,我们没法保护你,就只好请你保护我们了。敌人砍你的时候,你务必喊痛喊得大声一点,如果我们及时醒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也是很心痛的,看,我的眼睛都流泪了。」   「你的眼睛是在流泪没错,但你的嘴巴在笑啊,你这么作,就不怕别人说你过河拆桥吗?」   「拆什么桥?你这老狗吃里扒外,把我出卖给心禅,我剁了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会做得很技巧的。喂,快点来人,拿块白被单把大叔包了,再吊到外头旗杆去,大叔大仁大义,刚刚向我自告奋勇,说他自愿当晴天娃娃为大家祈福,妳们现在可以鼓掌了。」   在少女们热诚的鼓掌声中,茅延安被綑绑起来抬了出去,尽管他有发出若干哀嚎声,但除了负责抓人的羽霓,完全没有别人听到。当这个有可能通敌叛我的反贼被肃清后,我才宣佈最后一个防备部署。   「阿雪、羽霓,妳们两个最近要加紧修行,保持警戒,碧安卡不是普通的毛贼,又有精灵一族的神器护身,妳们多提升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这些小尼姑的安危想想啊。」   这些话的用意,是在规劝阿雪,同时安抚灭绝老尼,别让我的真实意图太早曝光,而那些搞不清楚真实状况的小尼姑们,听我说得严重,纷纷惊叫着围绕住羽虹身边撒娇,要这名英武帅气的师姊保护她们,特别是一名兰蒂的金发小尼姑,这两天和羽霓走得最近,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贴靠上去,看得我心中不住冷笑,一股邪笑几乎从鼻孔喷出来。   (是啊,大家都要加紧修行,提生自我,那我又该作些什么修行,提生些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锻炼法,我最需要修练的东西是地狱淫神,而最适合我的速成修练法自然就是…… -----------------------------------------------------------------------   就如同前几个牺牲者一样,这天晚上,我已经在兰蒂的房里,俯视着床上被羽霓弄到高潮昏厥过去的金发少女。   之前我已好几次留意过兰蒂,她出身并不富裕,但却来自某个书香世家,确实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身材娇纤玲珑,肌肤雪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长金发飘动在滚圆的香肩,纤细的腰肢下,一双匀称的粉腿优美跨动,突显出小小的雪白屁股,惹人起火。   (这个小尼姑的屁股很翘啊,在僧袍底下还扭啊扭的,从后面搞起来,一定很有味道。)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兰蒂似乎毫无察觉,圆圆实实的小屁股在灰色缁衣下突出性感弧线,每一步跨出,便扭摆得更蛊惑人心。   吞了香饵的鱼儿,早晚有上钩的一天,当我将兰蒂搂在怀里,她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和妳其他的同伴一样,都陶醉得不醒人事了,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傀儡娃娃有这么厉害,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啊?」   我笑着开始吻兰蒂,轻轻啜吻着少女的嫩唇,兰蒂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脸颊绯红,显得很陶醉。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脱下了兰蒂的灰色缁衣,然后是内里的白色亵衣与底裤,裸露出的娇小身躯,曲线玲珑,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小巧的乳房圆润结实,曲线最诱人的臀部挺翘光滑。   我抚摸她娇嫩滚圆的香肩,然后又向下滑落至动人的玉臀,最后抱起那双光滑如脂的粉腿,让少女坐在我的怀中,金发如瀑倾泄下来,轻轻抬起她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   「唔……嗯嗯……羽霓师姊……」   犹自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少女,虽是未经人事,但肉体却出奇地敏感,几下触碰就喊出声来,我俯下头,含住兰蒂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兰蒂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玩弄,细软金毛丛中那一条嫣红的肉缝微微张开,容纳了我伸出的食指。   「请轻一点……羽霓师姊……」兰蒂俏脸绯红,喃喃道:「人家……人家还是处女……」   「不用太担心啦,因为妳马上就不是了,开始准备向自己的童贞告别吧。」   我微笑着耳语,根本不怕小尼姑清醒过来,毕竟施放已久的淫欲结界不可能失效,已经欲乱情迷的小尼姑根本不可能醒来。   无视小尼姑的羞涩,我果断地将她平放到床上,分开她的一双粉腿,埋首深入她的两腿间,贪婪地开始舔吸她的湿润花瓣,舌尖则刮弄凸起的花蕊。   伸出手指,往小尼姑尚未开发的隐秘花径内缓缓抽插,大拇指则按住那凸起的花蕊不住摩擦,在娴熟的手指技巧下,兰蒂早已湿润的花谷更是如泉潺涌,只见她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能把处女送给羽霓师姊……好开心……人家……」   真是了不起,居然能说到喜极而泣,泣极又喜,我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吗?毕竟那条诱人香饵是由我一手调教炮制的。   侧过头望向羽霓,她仍是如过去几次那样,坐在门边把风,小心戒护着一切闲杂人等,发现我正在看她,对我眨了眨眼睛,仿佛挑逗似的望向我胯间,小香舌在红唇上舔了舔,媚惑之至,但却对床上的兰蒂看也不看一眼,毕竟在羽霓的逻辑中,兰蒂只是她用来换取主人宠爱的礼物,除此之外,对她根本不值一文。   「看到没有?小丫头,爱上不该爱的人就是这种收场,不过妳现在大概也看不到吧?因为爱情都是盲目的啊。」   揶揄声中,地狱淫神的形象也隐约在我身后浮现,做好饱食蹂躏美肉的准备,我站起身,轻轻将小尼姑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将肉茎对准,用力前冲。   「啊……」   火热的肉茎一下刺入兰蒂体内,金发少女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呻吟着,象征童贞的薄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又迅速为地狱淫神的咒力所吸化,散为朵朵朱烟。   慈航静殿品牌保证,兰蒂确实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女!   我开始抽送,处子的流血膣道很紧,玩起来格外刺激,但想到兰蒂的小翘臀,我就觉得这种正面姿势有些遗憾。   「兰蒂,妳起来……对,就趴在床上……嗯,就这样,屁股翘高点……好,再往后靠一点……好,兰蒂……妳知道吗?妳的屁股美极了……又白又翘……妳师姊肯定好爱妳的小屁屁……」   再次把责任推到羽霓头上,我笑着摇头,用力按着小尼姑的雪白玉臀,强悍地进入她的身体。   兰蒂的头高高昂起,金色发瀑奔散披在肩上,雪白娇小的肉体前后扭摆着,急剧的喘息和呻吟,声声入耳,那夹杂着痛苦和欢乐的兴奋叫喊…   「师姊……啊……好棒,妳的手指好厉害……」   这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不急不忙的抽送,开始拍打她雪白滑嫩的屁股。   「喂,天底下有这么粗的手指吗?妳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深感不满,但意识迷乱的兰蒂,确实只剩下胡说八道的能力,完全陷入她脑中的玫瑰色梦境中。   「羽霓师姊……兰蒂要把自己献给妳……哦,兰蒂好爱妳……妳好棒。」   「是啦是啦,妳献给她,她再献给我,这就叫食物链啦。」   不再浪费时间嘲弄,我专心进行抽插运动,过了相当时间,吸纳的处子元阴输往地狱淫神,再回流体内,通体舒泰,在极度的畅快中,身体整个放松,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浆,急速喷涌而出,射入小尼姑的神圣宫房内。   「啊~~~~」   又热又烫的刺激,兰蒂亢奋得不能自已,小嘴张开,在我的谨慎捂口下,愉悦地嘶叫了两声,随后便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哎呀,倒是忘记把奖品保留给妳了。」   回头望见羽霓,与她满是期待的目光相对,我才想起自己的错失,想要安慰她几句,但羽霓却主动地背转过身,柔顺地弯下腰,只是撩起她的巡捕制服,露出那白嫩浑圆的小屁股。   淫欲结界的粉红光辉中,看得很清楚,玉臀当中的艳嫩花瓣,早已蜜浆潺潺,情动如火,说不尽的风流淫艳。   美肉傀儡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往前拨开那两瓣肉唇,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羽霓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茎,然后她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冲进。   从高往下看去,眼前的情景令我欲火中烧,一个相貌俊俏可人的美女巡捕,赤裸着下体迎接我的肉茎,美得令人惊叹的修长粉腿前摇后晃,白嫩的屁股在猛烈撞击中,发出「辟啪…」的肉声。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直至另一波的狂喜高潮到来,天地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当我离开羽霓的身体,离开这个房间,在阖上门的那一瞬间,依稀见到羽霓坐在床上,兰蒂依偎在她胸前,仿佛在母亲怀里撒娇一样,眼眸微睁,露出幸福欢愉的表情。   而在房门关上之后,内里隐约流泄出的娇喘、呻吟之声,既似悲伤哭嚎,又像黑暗深渊之底传来的无边欢喜…… ---------------------------------------------------------------------   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菲妮克丝,但这一次她不是用高利贷业者的套装形象现身,而是在一片云海之上,穿着明净的白袍,背后挂着连结白袍的羽翼,头上戴着用铁丝串撑起来的光圈,手中拿着一只前端冒火花的仙女棒,仿佛刚刚参加完派对似的,笑笑地望向我。   现身梦中,以菲妮克丝的魔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变化成天使或圣女,但她却选择用这种舞会天使的假形象现身,不晓得是嘲弄呢?还是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些古怪别扭的地方?   「参加化装舞会啊?我发现妳的个性和我满像耶,都是那么喜欢讽刺别人,刺伤人心的防备。」   菲妮克丝笑而不答,梦中的她,比平时文静许多,看来更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教人心动。   我问菲妮克丝有关第一个愿望的详情,菲妮克丝表示,她已经完全照我的愿望办理,让阿雪堕落入黑暗之门,永不回归于光明,从这点上来说,愿望已经达成,案子也已经结束,除非许愿主事先有言明,不然不得干涉恶魔的实践做法,恶魔也有权保密。   「……不然,我们把契约拿出来看看啊,这是契约上明白记载的喔。」   「免了,那堆厚死人的契约,拿出来只是用来砸死我的。」   「帅哥哥,你问愿望的事,是怕你的小狐女有一天回复记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当初不直接许愿,让她永远回复不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再许一个愿望就好,我还是可以帮你把问题解决得漂漂亮亮喔。」   不能回复记忆,并不代表就会堕落黑暗,更何况当时没回复记忆的阿雪,根本快要堕到方青书那一边去了,我当然会许个稳当一点的愿。只是,即使堕落了黑暗,也不代表不会回复记忆,这点是我的失算了……唉……   但再怎么说,我不会为了这个向菲妮克丝许愿。约定好的五个愿望,已经用去三个,只剩下两个,不管怎么用都会很危险,不能用在这上头,况且我也想试试看,凭靠一己的智与勇,来把问题解决。   「帅哥哥你好过分耶,你为了你的小狐狸,用了两个愿望,又为了你的月樱姊姊用了一个,人家也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不肯为了人家而许个愿呢?」   「喂喂喂,这可不是酒店小姐要皮包、要带出场啊,许个愿望是要拿命去换的,大家平常当当打炮的朋友,但我们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不说没事,一说就挨了一记拐子,扮成舞会天使的女恶魔站起身来,娇嗔怪我不够公平,一面绕着我说话,一面很自然地摆出种种动人体态,曼妙诱人、妖娆惹火的背影,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   柔若无骨的小蛮腰,在金色腰带与白色丝袍的包缠与衬托之下,不但显得纤细动人,而且还随着她的脚步摇摆生姿;但更吸引我眼光的,则是那结实而浑圆的香臀,漂亮的外形加上性感扭动,让我看得口水直流,更别说白袍下那两截雪白嫩细的小腿,姣好形状不逊于羽族,简直就要勾走了我的灵魂!   最近这几天,我每晚都有年轻貌美的纯洁处女伴寝,论脸蛋、论身材,这些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尼姑,都是百中选一的小美人儿,即使是我将她们剥得精光,恣意享受她们的青春肉体,所得到的兴奋竟远无法和此刻相比,但……我现在只是在凝视菲妮克丝叉腰扭臀的背影而已。   该说是女恶魔独有的邪艳魅力?或者双方在美的层次上当真差距太远?这实在很难讲。然而,尽管我已经多次与菲妮克丝合体交欢,却从不对她感到厌倦,反倒觉得这女恶魔一次美过一次,如今她对我的吸引力甚至不下于月樱、阿雪。   「不闹了啦,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喔。这次车赛你会遇到很多潜伏在暗中的敌人,里头……甚至有关于你身世秘密的人,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就大声向我许愿吧。」   「啊?什么?身世?什么东西?」   菲妮克丝没有把话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而我也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只发现窗外天色微亮,自己平躺在床上,肉体犹自受到刚刚梦境刺激的影响,胯间硬挺得发痛。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我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掀开被子,发现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跟着就是阿雪饱满火辣的胴体,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连身睡袍,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傲人曲线,偏生纯洁如孩童的表情,让人没法生出一丝邪念。   「喂!妳怎么睡在这里啊?妳房间又不在隔壁,为什么会爬到这里来?」   惊讶莫名,我把阿雪唤醒,但她睁开朦胧睡眼,意识还没回复清醒,纯出本能的动作,便是就近靠到我两腿间,娇艳红唇大方地张开,一口就把硬挺的肉菰吞含吸入。   「哦哦哦哦~~~~~」   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大清早的晨勃反应,迅速化为极乐快感冲顶,薄弱的克制力瞬间崩溃。本来阿雪就受过专门的口舌侍奉训练,在羽霓加入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她来担起「活体闹钟」的工作,非常懂得我敏感的位置与喜好的侍奉方式,在我清醒之前,已经把今天的第一发完全发泄在她口中了。   也直到这充满情趣的闹钟享受结束,我才有机会问阿雪,为什么会摸到我床上来。   「因为……因为……人家也喜欢师父你的床啊,以前都是人家和你一起睡的,后来有了羽霓,人家还是每隔几天就和你一起睡,但是最近……」   似乎是怕引来我的不悦,阿雪的声音变小了,「从亚特兰大开始,就一直是羽霓睡在你床上,人家都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睡觉觉、抱着说说话,人家……人家很想你嘛……」   说到最后,美丽的小狐女流下了眼泪,让我不晓得该是好笑,还是该心疼。   自从在亚特兰大与这支医疗团合流后,为了实现我的钓鱼大计,我每天晚上不是去搞小尼姑,就是和羽霓合欢练功。论姿容,冬雪天女的绝色仙容,岂是庸脂俗粉能比,就连羽霓都逊色良多,更别说阿雪的巨乳与肥臀,是世上无人能取代的绝艳恩物,就算让我反覆选上一千次,我也是选她。   最近这一个月,我并不是完全没有碰阿雪,她每次使用黑魔法,只要法力波动稍大,就会牵动肉体春情,泌乳不止,这都需要我去替她消弭平复,但最近几次交媾欢好,我都心有所思,完事之后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阿雪的心情,其实她的心思虽然质朴,但却很纤细,更由于失去记忆与过往身世,她很容易受到伤害。   在我而言,一起睡的目的,就是为了搞起来方便,但是对阿雪来说,睡在一起的时候,亲亲抱抱,听我说着好听的话,是一种没有间隙的心灵交流,更说不定是她用以寄托心灵的仪式,我忽略了这一点,也就难怪她会不安。   「对不起啦,今晚就换妳陪我睡,我们再来说说话,聊些妳想谈的东西,哈,妳连枕头都抱过来了,真是准备周到啊。」   安抚了阿雪,我和她一起穿好了衣服,到屋外去,哪知道一个不速之客正挡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个神憎鬼厌的灭绝老尼。   平常总是要隔上老远距离才肯与我说话的老尼姑,这次倒是靠近了许多,但态度一点也不友善。尽管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她好像发现了我每晚的行动,话中隐约透露着指责意味,要我悬崖勒马,及时悔改,这样她还可以原谅我一次,容许我继续与这医疗团同行。   悔改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但灭绝老尼是月樱委託的人,面子我要留给她一点,所以口中唯唯诺诺,暂且虚应一下故事。灭绝老尼也看出我没有多少诚意,却偏生拿我没有办法,持着念珠唸了声「阿弥陀佛」后,就掉头离开,留下一封信。   信是月樱亲笔,告诉我说由于我的提供,那本植物大图鉴已经被找到,帮了她很大的忙,而她也将趁议会休会的期间,提前赶来与我相会,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与我相会于纽奥良。   「终于能见到妳了,这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握着阿雪柔软的小手,我心里却想起了月樱,特别是想到几天之后就能与她重遇,这几天晚上教人怎么有办法睡得着觉啊…… 第七章 阿玛迪斯   纽奥良赛车场的首次探勘之行,因为碧安卡的存在,还有茅延安的出卖,平添了变数,但随着车赛日程的逼近,选手们与他们的爱车也都陆续抵达,每天只要从赛车场的外围往内眺望,就可以看到上百辆各式赛车,在赛车场内等候跑道试车。   照理说,我们目前仍是被通缉之身,不方便公开活动,但我答应过阿雪要多陪陪她,而她喜欢看赛车,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赛车场常客。   在赛场中,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的赛车女郎,在各个休息站与车阵间穿梭,穿着亮眼而性感的制服,确实都是些腰细、腿长、奶尖、臀圆的美人,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奴隶市场,有数百个美人儿可以恣意挑选。   不过,这些是我所注意的东西,阿雪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所引走。在整个车阵的最后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车手,停留在起跑点,或是用几乎没有移动的超级慢速,一面驾驭自己的赛车,一面作着种种奇怪的动作,有人掷水果、有人抛飞刀,有人骑着单轮车跳火圈,看来没有半分参赛胜利的希望,却又偏生引人注目之至。   「喔,那些是嘻哈党,已经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长年传统了。」   茅延安熟知金雀花联邦的种种,马上向我们解释。自从大赛车渐渐变成武力、魔法的较劲所在,能够在大赛中独占鳌头的胜利者,都变成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援,以团体战作掩护的车手,至于本身技艺高超,却没有优秀团队作掩护的车手,就渐渐败退下来。为求抗议,这些人尽管参与大赛,但却放弃争取胜利,改为作出一些引人注目的滑稽动作,来嘲讽这场血腥与暴力的赛事。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局演变,清高与理想被别的东西取代,一些没有实力却又想争取人们注目的杂碎,也加入进来,让原本只属于抗议的活动,变成了替赛事暖身的喜庆闹剧,这些人因此被称为嘻哈党。如果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是一场庆典,那么赛车女郎与嘻哈党,就是里头不能被忽略的两片绿叶。」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一个多采多姿的大国,很多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不到,就连大赛车都会有搞笑团体来炒热气氛。在众多的嘻哈党之中,有一个人满显眼的,衣着鲜艳,脸上画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油彩,脚底滚着大球,作为参赛的轮子工具,在起跑点附近滚动,手中反覆抛掷着酒瓶,看上去活脱就是一名小丑。   根据解说,这小丑的名字叫做周亚炳,是嘻哈党中的老前辈与名人,十多年来每次大赛车都会到此表演献艺,长时间下来,比一些夺冠无望的三流车手更为引人注目,可以说是一名成功的小丑。   阿雪被这小丑的杂耍吸引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叫好,我个人虽然宁可多看赛车女郎两眼,不过趁着阿雪看得出神,靠近过去搂搂抱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确实也是很过瘾的美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赛事的旁枝绿叶,真正的红花,仍然是驾车奔驰于场上的选手。   为了展示手上的武力,净念禅会的僧侣们,派出了不少好手来参赛,无论是他们特别改造出来的变种异兽,或是高度复合的魔法阵形,都能显示出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更利用赛车中所建立的优异成绩,向各国观众证明,光明的力量只会更胜于邪恶,而净念禅会将会以正义之力,制裁黑龙会。   夏绿蒂所得的情报,净念禅会的大和尚们会趁这次车赛,进行他们的军火买卖,借此让武力更上一层楼。从净念禅会派出这么多好手参赛看来,这个情报应该没有错。   净念禅会的僧侣成员,都是慈航静殿的年轻精英,此刻脱去袈裟,换上赤铜战甲,一个个倒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武模样,驾驶着各式动力的赛车,在赛场内奔驰逞雄。净念禅会的僧侣,在武术与魔法上各有独到之处,本身力量不俗,所驾驭的赛车又有极大优势,彼此联合起来,把其他势力的赛车集团完全压倒,制霸赛车场内。   车阵中领先的一名光头大汉,手执一支九环禅杖,威风凛凛,站在一台铁甲战车上;禅杖释放出黄金光辉,金光中隐约出现一头巨豹,拉扯着身后尖锥造型的铁甲战车,铁甲前端被烧得通红,显然黄金巨豹周遭的温度高得吓人。据说,这大汉名叫天龙,是慈航静殿金字辈僧侣中的佼佼者,也是目前净念禅会的骨干份子,率领同门参与车赛,成为本届车赛的焦点。   「那支九环伏魔禅杖,是慈航静殿的一品珍宝,除了本身威能强悍外,还封印魔兽在内,与索蓝西亚的精灵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光元素却比风元素更强得多。」   诚如茅延安所言,天龙和尚手中的光明神器极为犀利,足见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凡。然而,这些脱了袈裟的秃驴,尽管一时之间令得万众瞩目,但却与嘻哈党、赛车女郎一样,只能沦为这场赛事的绿叶,不够格担任争夺胜利的红花。   真正的荣光与显赫,只属于真正的强者所有。   碧安卡的水晶猛狮,堪称是场上魔法赛车的佼佼者,充分利用本身在风系元素上的优势,当那头水晶猛狮拔步起跑,不但速度快捷,还连带对全场其余的风元素动力车造成干扰。   六大魔法元素中,风元素不是最快的,但却是负荷最小、最容易驱动的魔法元素,靠这作为动力源的魔法赛车当然是主流,可是碰到碧安卡的独占排挤,本届车赛看来是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能够追得上碧安卡,并且与之并驾齐驱的人并不多,但方青书绝对是一个。 名扬天下的八骏龙车,是世所罕见的名车,八匹血红色的龙马,两两一排,总共四排,再拉着后头的黄金车座,全长十二尺七寸,乍看之下似乎很累赘笨重,但只有亲眼看见方青书驾车奔行的画面,才会知道那看似笨拙的八骏,是以何等灵巧迅猛的模样在奔驰。   赤须龙马放开四蹄,踏地如风,最难得的却是高速过弯时,方青书一抖手上缰绳,八骏如同一心,轻轻巧巧一跃,每个动作都用最小角度完成,与其说是转弯,不如说是完美地切入进去,瞬间高速过弯,真个是神乎其技,引起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方青书与碧安卡都算是冠军候补的大热门,但堪称优秀的车手并不只是他们,在后续上阵的赛车阵中,有一辆黑色赛车脱众而出,流线型的车体,又窄又细,很像一支离弦之箭,乍看之下并无惊人之处,可是速度真的好快,一离开起跑点就飙风穿云,眨眼间便把前头的赛车超越,远远甩在后头,速度之快捷,就连八骏龙车和水晶猛狮都远为不及。   这辆黑色赛车的优异之处,还不只是这样。碧安卡的驾驶技术,是尽量发挥风元素的轻翔灵动;方青书的驾驭,更是把灵巧两字掌握到极致,但这辆黑色赛车……它的驾驶技术只能用「间不容发」来形容,每个动作都是最精密、最精准的计算,在超高速行驶下,硬生生从前方两辆并排赛车间不足一尺半的距离飙闯过去,没有一丝多余动作、没有一厘计算误差,险固然险到极处,但准也准得让人全身发寒,当它快速结束试跑,回到了休息站,观众看得心惊胆跳,整个赛场好一会儿静寂无声,连拍手喝采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这辆车前头没有生物拉车,也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应该是机械动力吧?机械动力没有相当的财源与背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傢伙是什么来头?」   我的问题,身旁的茅延安并无法回答,代表这辆黑色跑车,确实是一匹黑马,而不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常胜军,结果,这问题还是由狗仔队做出回答。   「阿玛迪斯。车的名字叫做阿玛迪斯……」   夏绿蒂翻阅手中的笔记资料,迅速无误地说着整理好的情报。   「这辆阿玛迪斯,车手的名字叫杀人王比利。」   「杀人王?这个名字好老土啊,有种就叫救人王,这种名字听来还有点新意。」   没有理会我的挑剔,女记者继续把资料说下去。   「他是本次赛事的新人,之前并没有纪录,查不出背景与来历,也完全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本次开赛至今的多场赛事中,他已经先后六次赢得冠军,累计积分是眼下的前三名,很有可能夺冠,是呼声极高的冠军候补。」   来历神秘,身分神秘,但任谁都知道,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支持,单凭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制造出那种赛车来,所以这个杀人王到底是谁在支持?幕后又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就成为人们极欲探知究竟的重点。   (难道……是净念禅会的暗棋?想靠这个来夺取冠军,完成交易?)   我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炸响,阿玛迪斯所驶入的那个休息站爆炸成一个大火球,全场顿时陷入骚动,好多人都往那边抢赶过去。   (有东西可看,不能浪费!)   醒悟到这一点,我立刻朝那个方向赶过去,夏绿蒂的职业反应虽然比我快,可是脚程却输给羽霓,我让羽霓直接带我横飞过去,反而比赛场中的大多数人更早赶到,抢先目睹了休息站里头的实况。   很明显,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整个休息站被一片大火吞噬,房舍倒塌,部分位置甚至整个化为焦炭,只是不晓得这场爆炸是纯出意外,或是旁人干下的阴谋。   「约翰,附近有不寻常的气息,你看那堆灰烬……」   羽霓的专业眼光,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在爆炸威力的中心点,熊熊大火燎烧中,我们发现了几具焦尸残骸,不像是工作人员与技师,诡异的服色反而让我们觉得熟悉,而羽霓在旁边所发现的暗器痕迹,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几具尸体确实是黑龙会的忍军。   (爆炸是忍军干的?但黑龙会为什么要干掉杀人王?是因为赌盘利益?还是因为阻碍了什么计划?嗯,和净念禅会交易军火的卖方,真的是黑龙会吗?)   羽霓无法帮助我思考,而我脑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在整理清晰之前,大火中心突然发出雷霆似的迸炸声,本来被认为已遭不幸的杀人王,驾车从火焰中心飙冲出来,速度奇快,比我们站得更前排的旁观者首当其冲,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玛迪斯撞个正着,护身力量稍弱的人瞬间就四分五裂,血肉飞散洒落在漆黑车身上。   「危险!」   只是一眨眼,我们前面几排的不幸牺牲者已是非死即伤,千钧一发之际,羽霓闪电振翅飞起,连带将我拉起,险险避开了阿玛迪斯的冲撞,看着那辆漆黑赛车绝尘而去,悍然撞毁拦在前头的墙壁,在人们的惨嚎与惊叫声中离开赛场。   我心中充满惊异,黑龙会忍军敢来伏击,自然是作了充足准备,那场爆炸的威力我亲眼目睹,肯定能让寻常赛车瞬间成灰,但阿玛迪斯从威力最强的爆炸中心冲出,整个车身别说是损毁,就连丝毫细纹都没有,车体之坚固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想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而且,在险险被拉高躲避撞击的刹那,我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得很清楚。阿玛迪斯的黑色玻璃内,车手杀人王比利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被染红的绷带不住往外渗血,像是身受重伤,又很像在使用什么邪恶咒术。   古怪的模样,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伊斯塔,从可能性而言,他们是使用邪恶巫法的头号人选,而这次大赛并没有什么伊斯塔好手参赛,也很有违常情,可惜阿雪这时才带紫罗兰赶来,已不及探查杀人王身上的气息,否则不但能确认杀人王的出身来历,还有可能识破阿玛迪斯的动力源。   (可惜……不过如若伊斯塔也来淌混水,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最具冠军相的大热门之一出了意外,整个赛车场顿时陷入混乱,我想要带着阿雪、羽霓离开,茅延安却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见面就拉着我跑。   「什么东西都别说,跟着我来,有好东西看啊!」   「什么鬼东西?」   茅延安没有作太多解释,只是拉着我狂奔,穿越迎面而来的人群,来到赛车的起跑点附近,那边仍有许多车手无视这场混乱,还在驾车飞飙,但是车手的能耐与赛车,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算是三流以后的素质,没什么看头,不晓得茅延安是要看些什么东西。   「回来了!就是那一辆白色的赛车,贤侄你看到了没有?」   当然看到了,但不过就是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座,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赛车,跑得不快,模样又拙,不良中年的声音为何会那么兴奋呢?咦?车手的身高很矮啊!好像是个……小孩子!   「大叔,怎么车赛没有年龄限制吗?」   「最早是有的,后来被拿掉了,不过一般情形下,孩童是不可能单独参赛的。」   「你要我来看,就是看小鬼开大车?你真的闲到疯了!」   「别这么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茅延安的表情出奇正经,很认真地凝望着那辆缓慢进入休息站的白色马车。 当马车终于进入休息站,那位看来个头小小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内里下的黑色秀发与面孔,在那瞬间,周围人群仿佛受到「阿玛迪斯冲击」般停住呼吸,屏息凝望那不可思议的美丽。   「……真美……好像是个瓷娃娃似的……」   纵然是阅历丰富的茅延安,也露出迷醉的眼神,而我绝对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在目睹那女孩的倾城仙容后,我的眼神整个凝聚在她身上,周围一切仿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在众人的灼热眼光中天真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十三、四岁的年纪,垂散肩头的黑发洋溢健康光泽,身材尚未长成,没法给予评判,但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却仿佛出水香莲,足以与阿雪、李华梅抗衡,整个人和月樱的气质有些相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小小的少女很美,像是最精致手工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精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时间,附近可见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受到「美之冲击」,忘了本身动作,凝望这小小的少女,直到她把马车驶入休息站,主动跃下马车,奔向过来迎接的同伴。   (啊!我……怎么会……)   休息站里的同伴,只有惊鸿一瞥的短暂露面,由于少女的美丽太过慑人,人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同伴是何长相。然而,就在那个人离开休息站的一秒内,我身上骤感一阵凉意,由背后脊椎猛窜脑门,寄宿我魂灵之内的淫神兽正发出强烈警告,要我注意隐藏于平凡之下的致命危机,也让我从迷醉中立即清醒,看见了少女同伴的面孔。   很令人惊奇,那也是个与小小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却也尚称俊秀。只是单从外表来看,很难想像这个小小少年会给我这么强的威胁感,因为他不知是罹患重病,还是身有残疾,居然是坐在一张很奇异的轮椅上。   以金雀花联邦的魔法技术,只要有钱,要制作一张浮空的轮椅并不为难,但少年所乘坐的那张轮椅,却不是使用与魔力最能呼应的晶石材质,而是某种笨重合金;蛋型的椭圆外壳,内里似乎还蕴藏某些机关,这是我没见过的技术,相当耐人寻味。   小小的少年与少女,消失在休息站拉下的铁幕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很合衬,既似一双纯真无邪的金童玉女,又像一对骄傲而尊贵的王子与公主,相偕来到人间尘世,引起人们无数的惊叹与赞美。   但回想起来,今天这短短个把时辰的试跑,我们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净念禅会的群体实力、方青书与碧安卡的卓越赛车、万夫莫敌的阿玛迪斯,还有这隐藏于平凡中的少年少女……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显示这场大赛车幕后的风云暗涌,即将在不久后的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女记者夏绿蒂反而是我们当中最自由的一个,反正她也有外出活动的意愿,收集情报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头上。   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里头,引起最大波澜的,就是赛车场出现危险攻击,热门冠军候补阿玛迪斯遭遇袭击一事。主办单位在事后立刻发表声明,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休息站因为火苗溅到油料,引发爆炸,并非是有人阴谋袭击,但这番说辞却没多少人相信,毕竟人们都有眼睛、有耳朵,自己会看也会听,太过拙劣的谎言根本说服不了群众。   不论是意外或阴谋,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阿玛迪斯确实出了事,而原本是冠军大热门之一的它,每一场胜负都牵动幕后赌赛的巨额资金流向,今天这样子一炸,各地的赌盘都要调整,更惹出无数的耳语猜测。   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亲眼确认黑龙会忍军尸首的我,可以说是较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但我也极为纳闷,如果一方是黑龙会的忍军,那么阿玛迪斯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由于冷月樱议长将在两天后抵达纽奥良,参加本地的车赛,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主办单位已经与本地官方联合,祭出最严密的保安措施,绝不容许任何恐怖份子为非作歹。」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官样文章,只是嘴上放放话,开脱责任,假如月樱的安危靠他们保护,几十次都不够死。月樱的安全,是我的头等大事,不过那终究是两天以后的事,现在我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反而是今天赛车场上遇到的那对男女。   「有查到,他们是独立参赛的队伍,不属于台面上的任何一股势力,车赛成绩也并不出色,累积起来的分数,几乎和那些嘻哈党没有分别。那个少年是工作人员,名字没有留下纪录,参赛的车手名字叫香香,本次大会也是首度参赛,车队的名字很怪,叫……NPC车队。」   香香,这个名字倒是让人充满遐思,论相貌,这个香香真是美得没话说,不晓得实际干起来,会是何等销魂滋味。在这之前,我从没搞过这么美丽的小萝莉,单是那张俏嫩脸蛋,已经美得足以与月樱、阿雪比肩,堪称是黄土大地上最顶级的美人。   月樱和阿雪虽美,但是细想起来,我还不曾有机会干过小时候的阿雪、小时候的月樱,童稚无邪的四大天女,在床上肯定另有一番滋味,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弥补这类遗憾,更别说以小香香的仙姿,若是成为地狱淫神的祭品,不晓得会孕育出何等优秀的淫神兽出来,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只是………我背后这股凉飕飕的冷汗,应该要做何解释呢?   杀人夺美,这种事情我可不陌生,尽管美人儿的年纪小得有些异常,不过考虑到魅力,诱因还是很大,如果要说风险,大概就是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目光的少年。   (古怪,那并不是杀气,这小子也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被他一眼扫过,背后会紧张成这样……干,我在怕什么?居然弄到连手都抖起来了?)   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把那股莫名的惧意压下,听茅延安正在和阿雪、夏绿蒂分析,根据夏绿蒂所提供的资讯,想猜出净念禅会可能交易军火的方式。   羽霓并没有加入讨论,外表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她,其实在思维上有很大缺陷,可以照着我们给的资料作直线思考,但不完整的灵魂却没法创造新视点,也无法作跳跃性思考,所以在讨论上帮不了忙,我让她继续和那些小尼姑去厮混,为我准备好今晚的祭品。   「女狗仔曾经听贼秃群说过,要在车赛中走私军火,交易秘密就藏在奖品中,这点我们是已经确认了,不过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所以当八卦话题聊聊就好,大家可以把这话题跳过,谈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听说这次外围的赌盘很热门,要不要推算一下冠军奖落谁家,看看能不能借机赚一票啊?」   在我想来,不管黑龙王有什么野心,或者心禅贼秃有何阴谋,都与我无关,我又不想去改变这世界,管他究竟是谁称霸天下,根本没必要与他们敌对,成日打生打死,最好与他们闪得远远,两不相干,世界和平。   话题被我给带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外头的事说到里头,最初是阿雪谈起了新交的小尼姑朋友,后来就说起了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随声附和。   「那位灭绝师太,我曾看过一次她的侧脸,看来很年轻,是个美人喔……」   一句话点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暗推一下旁边的茅延安。清楚我底细的夏绿蒂对我极其憎恶,但却对茅延安的文采风流相当钦慕,多日相处下来,和这不良中年处得极好,所以我要问的话,就让茅延安代言。   而茅延安确实很了解我的心意,不着痕迹地问起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的证词益发让我们觉得自己走了眼,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老尼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美妇,而且武功不弱,是最有价值的美肉祭品。   过去那么多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尼姑们身上,居然忽略了这块香滑美肉,看来现在应该要设法弥补了,不过,目前的香饵似乎派不上用场,该如何是好呢?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位灭绝师太手上的檀华念珠,是光之神宫的净化珍宝,不过持有这种念珠的修行者,素来都是犯过很重罪孽,痛责己身,诚心求取神明宽恕,才会持有的,灭绝师太过去可能也有过什么事喔……」   横竖事不关己,我没有很仔细地查问下去,夏绿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以这句话为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 第八章 灭绝师太   纽奥良这次被选为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举办所在,无数车手游人都为此赶来,多数人都是为了观看车赛与赌博,少数人为了其他目的,当然还有极少数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的,我们这群人就是其中的典范。   从最近几天晚晚春宵的情形来看,其实我们还满像是买春团的,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年轻少女可以搞,什么买春团比这还实际?茅延安虽然不像我有香饵可钓鱼上钩,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条大饵,总是一到晚上就没了踪影,外出胡混风流,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以前在金雀花联邦任公职时,可能每天晚上兼差当牛郎,靠着男妓生涯赚钱。   羽霓对于年轻女性的吸引力很强,但不明白实际情形的人,或许会认为她最近魅力减退了,因为小尼姑们从原本的蜂涌围绕,慢慢变成对她冷淡相隔,还以慕恋眼神追着她身影的小尼姑,人数一日少过一日了。   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尽管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凡是被羽霓给钓上,亲手脱了衣服送到床上给我干的小尼姑,隔日开始就会与羽霓形同陌路,脸上那种冷淡的表情,和前一天晚上的热情浪荡,简直是判若两人。   羽霓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我不得而知,反正只要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在乎,更何况灭绝贼尼好像已经发现我的钓鱼阴谋,过多的掩饰毫无意义,反倒是可以认真想一想,是否该奸人灭口,把老尼姑给解决掉,从此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嗯,本来想过把事情推给大叔,让他去奸了老尼姑,从此就好办事,但现在老尼姑很可能是个漂亮尼姑,怎能白白便宜他?不过……女同志钓鱼法派不上用场,要怎么搞才好呢?强奸?这很不妥当啊……)   不妥当的理由,是因为夏绿蒂查出的资料中,灭绝贼尼的武功似乎不容轻忽,有些鼎鼎大名的悍匪恶盗,就是在她剑下伏诛,尽管那几战都是团体战,不能说都是她的实力,但终究不是弱者,而且她诛杀奸佞的手法又狠又辣,完全符合灭绝之名,要是对她太过轻忽大意,身上可是会多几个血窟窿的。   (况且,月樱姊姊随时会抵达纽奥良,这个尼姑与她有交情,不好当着她的面干,如果要搞她上手,这两天是最后机会,但……要怎么做呢?女狗仔说那串念珠是罪人赎罪的印记,赎罪之人心中总有些破绽,针对这点下去着手,或许能让她心防崩溃,做起事情就方便得多……)   短短时间内,我作了很多思考,除了心理战之外,我甚至考虑驱虎吞狼,设计碧安卡来攻此处,双方一番激战,届时不管碧安卡、灭绝两女倒下哪一个,剩下一个必然有损伤,我趁虚而入就容易得多。   考虑的东西很多,但是时间太赶,这些计划都来不及实施,结果整件事情就以荒腔走板的形式发生。   当天晚上,我一如过去几晚的惯例,让羽霓钓了一条鱼儿进补。本来下午说要与阿雪同寝的承诺,找了个很烂的理由混过去,就说收到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强敌来犯,要她好好守夜,别让敌人杀进门来,伤到了她新交的这些朋友,而我和羽霓则会藏起来守卫。   这理由真烂,但阿雪却认真执行起来,而我就和羽霓来到牺牲者的闺房,要把握住月樱到来之前的最后时间,每晚进补,一面享乐,一面增进自身的魔力。   连续多个晚上都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公式化,当那名蓝发尖耳的小尼姑被我破去童贞,悲泣着在床褥上留下落红,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完全无意知道。   在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被我用来进补魔力的祭品而已,不需要名字,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晚之后,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然而,正当我百般无聊地做完应有流程,望着那趴伏在床褥上不醒人事的雪白肉体,赤裸臀丘喷满白浊精浆,心里感觉自己真是像个机械时,羽霓突然靠了过来。   刚开始,我以为羽霓是被这些黏稠浆液所吸引过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向我示意有人正朝这边靠近,试图窃听这房里的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周围左右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怎么算也只有两个,女狗仔与灭绝贼尼,两个人都有水准以上的相貌,难得主动送上门来,不吃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带着相机的夏绿蒂倒也罢了,怀中藏剑的灭绝却不好对付,要是被她给伤了,很得不偿失,所以就要另外想办法。   (对了,就用淫欲结界……)   一下子有了主意,我向羽霓使了眼色,让她靠近到我身边,自己则同时低声唱颂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咒语唱颂,粉红色的薄雾无声无息瀰漫周遭,迅速朝外头蔓延过去。对于户外,淫欲结界并无影响,但我随即撩起羽霓的衬衫,「嘶」的一声,将她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似纸片般撕裂开来。   除去障碍物,我右手穿过光滑的小腹,指头在花谷外轻抚着,慢慢伸进两片肥饱肉唇。一如过往,受到莹晶玉气味的诱惑,羽霓的肉缝早已淫蜜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   然而,当那些清澈的蜜液流淌到我掌心,却立刻化为朵朵红烟,往外部扩散出去,而滚动的淫欲结界也产生变化。   「淫欲结界·二次方阵!」   算不上突破,只是我开发出来的小小花招,让淫欲结界的范围陡增一倍,而且是从最外围往中心回涌,配合上本来向外涌的红雾,瞬间就会弥漫整个领域内,效果也更形强化,我甚至感觉到外头传来魔力波动,似乎是有人察觉这红雾厉害,想用某些光明系的净化术法来清心凝神,让我肯定了来人身分。   只是,淫术魔法超然于六大魔法系之外,光明系的净化术效果有限,更何况我不会多给猎物机会,在门外传来魔力波动时,我便扬起中指,默念了一声「康!」   水灵妖戒当中所蕴藏的反击咒语,有效替我摆平了重要问题,当魔法被反击破解的时候,术者本身等若处于不设防状态,对淫欲结界的抵抗力,比一个普通人更差,粉红烟雾急涌过去,马上就是阵阵急促呼吸声响起。   (哈,这下子看妳能支撑多久,等会儿要看看妳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别真是个光头尼姑啊。)   我脑中寻思,手指恣意把玩着湿润的穴肉,任热烫的蜜液似泉水潺潺而出,羽霓在我的挑逗下全身阵阵颤动,弯起玉腿,抛摇起美臀,想要让我的手指更形深入,摩擦得更激烈,而她这些热情如火的动作,则让蜜液与我掌心接触后,加快化为淫欲结界的催情红雾,最后则是「咚」的一声响,有人晕倒在门外,不醒人事了。   「哈,光之神宫的本事也不过尔尔。」   得志的小人总会大笑,我也不例外,一面笑着一面往门边走,回头看见羽霓已经趴跪在床边,掰开小尼姑的肥白臀缝,满心欢喜地舔舐精浆,舌头一舔一舔的陶醉模样,仿佛温驯的小猫儿,这就让我笑得更大声。   一打开门,一具女体软软地倒在我脚边,早已不醒人事,但呼吸急促,完全被淫欲结界挑起了情火。二次方阵的效果极强,我顾虑灭绝的武功,刻意施了重手,如果熊熊欲火不被消解,继续于体内闷烧下去,最后甚至危及性命。   「嘿嘿,干妳是为了救妳,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信今天晚上操不到妳。」   不只是小人得志,我甚至笑得无比狰狞,用脚踢了一下半昏迷的女体,发现她竟是出奇的娇小,当初也正是因此,我才判断她是个年老的尼姑,不过这样看来,灭绝的实际岁数可能很年轻。   「古怪,看看妳的真面目。」   慈航静殿的女修行者一天到晚遮头藏脸,一个天河雪琼是这样,一个灭绝又是这样,像做贼多过修行,真是乱七八糟,落在我手里,第一个就要破除这陋习,而在我正要掀开灭绝的面纱,衣裙掀动间,她雪白的肩头却先露了出来。   比起女人的光屁股,只是露个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我却在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蓝色的花形印记,正是阿里布达冷氏皇族的血纹徽印。   血纹徽印是冷氏皇族的独特记号,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身上? 更何况目前冷氏皇族的年轻女子,会有这血纹徽印的仅仅三名,不可能是月樱姊姊,冷翎兰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扮尼姑,那剩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哇!老天啊,这个玩笑不能随便乱开啊,搞成这样,这也未免太过代表作了吧!」   典型搬石头砸到脚的痛楚,我几乎是嚎叫起来,连连跳脚,赶忙揭开了那张面纱。在面纱下的熟悉脸孔,仍旧是那么清纯可人,看来甚至带几分稚气,正是睽违已久的冷星玫,只是怎么都想不到,我那么疼爱的小星玫,居然变成这么怪里怪气的性冷感模样,什么鬼「灭绝」,这和娇俏可爱的小星玫哪里像了?慈航静殿到底是佛院,还是人格改造所啊?   (妳老母的,没事开什么玩笑嘛,见了我不认,故意把自己装成小老太婆似的,这样很好玩吗?现在搞成这样,是要怎么办啊?)   万难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我又急又气,却也没有办法,而且问题现在才开始,淫欲结界的强力催情效果,让星玫面颊酡红,虽在半昏迷中却是娇喘不已,呼出的每一口气,温度都高得吓人,再不纾解焚烧的欲火,立刻就会开始危及身体。   现在才后悔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已经太晚,好在星玫和我并不是首次结合,快快干上一场,问题就解决了。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远处却发生意外变化,施布在房屋周遭的魔力感应告诉我,有一群实力不俗的武者正朝这边迅速靠近。一票人成群结队来这里,那还会有什么好事?小尼姑们派不上用场,星玫又变成了这德性,防守方面根本只剩下阿雪独撑大局,偏生我现在完全被牵制住,不能帮忙,情形真是恶劣。   (该留羽霓在这边护法?还是让她到前头去?)   心里几下子迟疑不定,我最后还是命令羽霓,到前头去帮忙阿雪,全力阻截侵入者,尤其是往我这边来的,全部干掉,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我的工作,否则我倒是没有什么,星玫小宝贝却危险了。   羽霓应命而去,我则是马上开始工作,把星玫拦腰抱起,发觉她体重竟是出奇的轻,看来分别这些年里头,她的清修生活也很不好过。   床上仍横躺着一具赤裸胴体,但这原本极为性感的裸体,此刻在我眼中连垃圾也不如,随脚就踢了下床,让出空间,好把星玫放平在床上。   星玫在阿里布达时就有武功根底,又是皇室公主,补品灵药吃得多了,修为自然不是那些小尼姑所能比,在我为她解开身上僧袍缁衣时,迷迷煳煳地醒了过来,见我正替她宽衣解带,两眼圆睁,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拼命挣扎抵抗。   「不……不要……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我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作,妳在怕什么?」   「不行,约翰哥哥,我不能再和你……啊……」   「说这作什么?妳现在很危险啊,再不帮你疏压,到时候阴火自焚,妳可能变成痴呆的。」   星玫认出了我,但却并未因此停止挣扎,拉扯间僧袍滑脱,盈盈可爱的雪乳蹦跳出来见人,那双许久不曾把玩的秀挺玉峰,确实已经随着少女的发育而圆润,让我色心顿起,双手闪电推出,握住雪嫩纤巧的小奶,略带粗暴地揉搓挤压,而受袭的星玫面色倏地转白,惊惶娇呼。   「不可以……约翰哥哥……快放……开……我……」   星玫极力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我半分,只是令自己娇柔的美好身段与我磨擦,更激起那我的欲望。   「别再吵了,再吵我就要用强了。」   搓弄吸吮着星玫的小巧美乳,我持续受到星玫的反抗,尽管没什么效果,但却也替我增添了困扰,再想到外头的侵入者,我不得不断然采取决定,拿起星玫的念珠串,打绕成结,再抓过她雪嫩的双臂,用念珠把她的手反绑在背后,减少她挣扎的可能。   清修赎罪的念珠,却成了奸淫女性的邪恶工具,这确实很有亵渎感,对星玫更有强烈反应,在过程中,她几乎是泪水狂流,哭喊着哀求,不断做最后挣扎,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娇喘呻吟更大过间歇哀求,我几乎就以为自己是个万恶的强奸犯了。   「约翰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干我……」   小鸟般的清脆鸣叫,却听得我欲火狂升,心中充满暴虐的快感,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夜长梦多,当我好不容易压平星玫乱踢的双腿,一把撕破那条雪白的亵裤,露出内里的蜜肉臀后,索性直接把亵裤塞到她嘴里。   「唔……唔……」   发不出声音,但却仍可以听得出星玫的急惶,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此刻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与她的结合,当下一把将星玫的灰袍撩起到腰际,在她耳边说:「小星玫,干妳是为了救妳,就算妳不舒服都要干一次了。」   扶着火热的肉茎,顶在星玫鲜嫩多汁的肉缝上,由于星玫的努力反抗,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肉菰挤进嫣红裂缝中。   「啊啊啊~~~~」   终于结合,刹那间星玫所发出的凄厉哭叫声,比第一次破身的处女更痛,仿佛插进去的不是肉茎,而是一把亮晃晃的尖刀,从她最娇弱的地方刺了进去。   搞不清楚星玫的想法,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萨拉城内分别时,星玫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现怪异,交合中甚至呕吐了出来,现在的抗拒反应当是与那有关。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只能以后再说,先把该做的做好……)   抓住星玫被念珠锁铐的双手,我缓缓吸了口气,身体向前猛压,湿润淫滑窄小的肉穴将我紧紧包裹,美妙的感觉比从前更强烈,我凶猛地抽插,只觉得少女的花谷不停蠕动收缩、吮吸似的缠绕,紧绷感觉比那些小尼姑的初夜更好。   外头已经整个喧闹起来,我感应到羽霓和阿雪正在与敌人交手,魔力波动、气劲交击得好厉害,敌人的实力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摆脱这边去指挥才行。   心念一动,我摘下綑绑星玫双手的念珠,迳自将念珠套回星玫的雪颈,回归那应属之地,但却不是像平时那样悬挂佩带,而是如马匹挂缰绳那般,巧妙钳制住星玫的上半身,让她随着我的一拉一动,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扭抖抛甩着雪白的小屁股。   抽动时,蜜汁淫液不断被带出肉缝,花瓣紧箍着我肉茎敏感的根部,阵阵畅美的快感直冲脑部,我眼里满是血丝,双手兴奋拉扯星玫颈上的念珠、束缚在后的手臂,令她上半身整个腾空弓弯,像骑马般的狂操猛干,身体不停往前压送,肉体间的碰撞不断发出淫糜拍肉声。   「啪!啪!」   「啧!啧!」   念珠化成缰绳,我眼前的景象无比刺激,星玫赤裸的粉背、抛摇的雪乳,让我有正策骑着一匹美女马的倒错快感,更满足了我的征服欲。   星玫秀眉微蹙,美眸含泪,在我的挺送下摆臀挺腰,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能「唔……唔……」的哭喊。   事实上,淫欲结界的影响,星玫也无法一直抗拒下去,在交合中途渐渐陷入亢奋,开始迎合着我的动作,当我舔着她白皙的裸背,她兴奋得抖颤起来,发出一连串愉悦呼叫。   「这样就对了,星玫,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快活的吗?想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抵抗的呢?」   我发狠似的越插越快、越插越深,层层的软肉围绕住肉茎蠕动,猛烈的火辣快感直冲脑门,下身精关一松,黏稠火热的浓精全数喷射进星玫体内。   「哦~~~~」   星玫被送上高潮,在那高亢入云的尖叫声中,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好大力量,整个身体猛往前趴,居然把那串赎罪念珠给拉扯断裂,「吧啦吧啦」洒了一地,作着野马脱缰的最后挣动。   喷射之后我仍固执地停留在星玫体内,黏稠滑腻的蜜汁,混着白浊精液流出,滑落至星玫雪白大腿,滴落在脚踝边;我完成了这一系列过程后,整个人感到虚脱般,趴在星玫背上喘息,回想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美人儿,刚才化身美女野马的狂放,还有骑乘她的成就感,内心莫名兴奋,停留她体内的肉茎意犹未尽地抖动。   星玫被我压在身下,慢慢回复了清醒,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依稀可以瞧见她眼里泛着泪光,低声啜泣,我刚想要与她说说话,却怎都想不到,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呀」的一声推开来,一名不速之客闯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防御,可是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呆住,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月、月樱姊姊……」   这真是难以解释的一幕混乱场面,羽霓和阿雪正在外头动手,一身轻便穿着的月樱却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地板上倒着一个仰八叉的少女裸体,床上被褥凌乱,被撕烂的缁衣灰袍横垂床沿,而泪眼朦胧的星玫妹妹正赤身裸体,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上满是汗水,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交媾所营造的淫糜气息,证明了两个人刚刚作过什么。   最重要的是,纵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这一男一女的下半身还紧紧相连,为月樱的到来提供了一个最佳献礼! ----------------------------------------------------------------------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糗的一天,竟然给人捉奸似的撞破进来,而且对方还是我所在乎的月樱姊姊。倘若是搞阿雪或羽霓,我还不会这么难堪,偏生是和星玫交媾欢好,又是用这么近乎强奸的形式,让我真是糗到家了。   追根究底,是月樱为了要赶着见我,特别提早了行程,所以在今天晚上秘密抵达了纽奥良。议会的议长秘密到访,而且又是身为巴菲特家族的领袖,月樱身边自然有一群实力不凡的护卫,也就是我所感应到的人。   阿雪与月樱是旧识,见到月樱自然不会阻拦,但接受我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羽霓,却是谁的情面也不给,看到月樱率众而来,不由分说就出手攻击。羽霓的武功不弱,施展碎梦刀更是所向披靡,月樱身边的护卫投鼠忌器,被打得大败亏输,结果还是得由阿雪上阵,挡住了羽霓,两边魔法对刀法,乒乒乓乓,斗得不亦乐乎,月樱就趁机闯了进来,看到这无比尴尬的一幕。   「呵,你会为这个在意啊?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会羞成这样呢?」   「因为……进来的人是姊姊妳嘛。」   说得吞吞吐吐,就连我也为自己的态度而羞赧,怎么在外头叱吒风云,在月樱面前却像个小处男似的腼腆?不过这感觉却不讨厌,从小开始,月樱就一直包容我的每一个缺点与任性,在她面前出糗,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有所寄託。   别离一段时间,月樱变得更美了。   最初与月樱见面的短暂惊愕,有一半是为了惊艳;那种倾城倾国的绝代仙姿,在近两年的分别后,更是美得让人找不出称赞言词来。   自从莱恩·巴菲特遇刺身亡,回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就以寡妇身分接手莱恩的所有政经资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更牵扯到许多斗争纠葛,但月樱却成功统合,收归己方麾下,充分发挥了我当日在她身上所感到的政治天赋。   如今,冷月樱已是金雀花联邦国会的议长,掌握立法、审核大权,对内取得巴菲特家族的门阀势力,无数行政官吏、法官都受其影响,只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国政动向;对外则继承莱恩遗志与声望,在新成立的国际联盟组织中,成为金雀花联邦的代表,屡屡发声,备受各国瞩目。   虽然没有皇冠,但月樱却是一个无冕女王,在黄土大地上的权势与影响力,超过许多在位国王,甚至超越了她的父亲冷弃基,再非当日娇弱无依的长公主或第一夫人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换下高贵礼服的月樱,盘起了长长的金发,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看来既散发女政治家的自信,眼中更闪烁着身为领袖人物的智慧,较诸从前是另一种不同的美丽,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她眼中的柔情,还有那依然美得令我屏息的无双艳色。   「姊姊,星玫她……」   我满担心星玫的,刚刚月樱进屋之后,让侍从女官把星玫带开,帮助她回复情绪,我无从得知后头的结果,但却不能不关心,更何况星玫的怪异表现已让我高度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我正式提出这问题后,看得出月樱感到迟疑,但是到了最后,月樱仍选择告诉我实话。   「小弟,现在告诉你的事,其实我们并无法完全肯定,本来我希望可以完全不告诉你们,但是现在不说也不行……无论如何,姊姊希望你保持冷静,好好听完我说的这一切。」   月樱的话,让我高度不安,我知道月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她也知道我不是,现在还会这么慎重其事地警告,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非同小可。凝望她认真的眼神,连我都开始紧张了。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http://www.zjcbbs.com/?u=1674紫禁城小说论坛 wulai020(小魚閉關中)整理